那名叫唐老板的香港人也被留下来当牌搭子。宁晚上方坐的是林纵,下方是方落北。
沈乾一支了个凳子坐在她身后,抬了两小碟子的瓜仁和坚果人放在一侧的架子上,时不时看她的牌。
“我叫你帮我约的人约了吗?”沈乾一问旁边的林纵。
林纵一手叼烟,一手拿牌,“约了,哥们儿办事你就放心吧。订在了北京饭店,那老板听见你要来,赶忙给你留好了位置。”
沈乾一笑了声,“行。”
“到时候,你看你哪天有空就订在哪天。”
两人说话间,宁晚把手中的牌推出去,龙清对,林纵撞了风口,打了张牌桌上没人打过的牌,正好放炮给宁晚。
林纵哭丧着一张脸,拿出装钱的带子,一边数钱一边嚷嚷,“乾三,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跑来跟我说话,害我分神,您瞧瞧您家这位,都赢了几把了呀!”
宁晚把钱放在匣子里,已经赢了万把块了。
众人笑了起来,林纵这话就是说着好玩,这点钱还不如平日里他出去吃一顿饭的花销大。
“您自个儿牌技不精,还怪得了我?”沈乾一挑眉问,说完把凳子拖到了旁边,“得得得,我不挨着您坐了成吗?”
宁晚觉得林纵应该去学表演才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表演色彩。
林纵听了这话,夸张地将手里的眼灭在烟缸里,将袖子往上一撸,“诶呦喂,这是瞧不起谁了,您等着,接下来我就大展身手了。”
众人一哄而笑。
许多年后,宁晚重游此地,当年繁华经已不在,回想起此情此景:
十里洋场烟花地,富人事奢靡。
京都贵公子,正是春风得意好时光。
万金如水手中流,卧看美人笑。
纸醉金迷,灯火酒绿,此乃天上人间。
这大抵,是他们这辈子最潇洒恣意的时候了。
“你约什么人了?”宁晚问沈乾一,话出口又有些后悔。
沈乾一倒没藏着掩着,“到时候带你去见见就知道了。”
“我?”宁晚问他。
“嗯,到时候再给你说。”
门被人敲响两声,盛从南起身去开门。宁晚回头看去,被盛从南挡了个正着,没看见人。
也没听清两人说些什么,但知道来的是个女人。
“你是……”盛从南开门,看见来人,眼熟得很,一时又想不起叫什么来。
女人笑笑,开口说:“南哥,我是阮娇。”
盛从南挑了下眉,眼里戏谑,“什么事?”
“我看见三哥的车停在外边,想来肯定是在这个套房里,就过来问问。三哥在吗?我想和他说几句话。”
盛从南嘲弄一笑,“等会儿。”
盛从南把门掩着,走到沈乾一旁边,“外边有人找你。”
沈乾一转着手里的佛珠,对宁晚道:“你先玩着,我过去看看。”
宁晚点点头。
盛从南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跟过去。
门口的阮娇看见沈乾一过来眼里亮了几分,连笑扬得更好看些,“三哥。”
沈乾一看她,眉头微不可见皱了下,“你怎么在这儿?”
“我正巧在这儿吃饭,看见你的车了,想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你还真在。”
旁边倚着门框的盛从南低头一笑,眼里意味不明:还真是巧啊。
“什么事?”沈乾一问她。
阮娇笑笑,“没什么事,就想见见你。咱们过去聊聊天好吗?”
盛从南有眼色地说:“我就先进去了,你们聊。”说完,回了屋里。
沈乾一看着阮娇,沉声说:“去那边说吧。”
他迈步先走,阮娇心中一动,娇笑着张脸跟她过去。
走到游廊下,“什么事儿?”
“和你叙叙旧不行?”
沈乾一笑,“你不说我就走了。”
阮娇忙拉住他的衣服袖口,语气撒娇说:“哎呀!”
见他停住脚步,阮娇多了几分底气,“听说,三哥最近身边多了个女人,待挺久了,你喜欢得紧呢。”
沈乾一笑看她,“你又知道了?”
“圈子里的人都这么说。”
沈乾一呵笑说声,“旁人都知道也没敢到我面前说,你是算是第一个,管得比我妈还宽。”
他语气宽容,听不出怒意,反而像是一句玩笑话。
阮娇却僵了脸,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果不其然,下一秒沈乾一迈步就走,看也没看她。
“对不起三哥,是我说错话。”阮娇拉着他的袖口,低着头可怜兮兮地说。
沈乾一也懒得跟她废话,皱眉问她,“到底什么事儿?”
阮娇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他今天心情不错,没跟她多计较。
她才开口说:“不是什么大事。最近国外一名导打算拍一部大片,里边有个华人角色,就来中国选角。我在圈里有个对家,专和我争,平日里抢些通告,小角色都无伤大雅。可这回,我俩都打算竞争这个角色,她就找人挖我黑料,还打算将我压下去。”
“三哥,你知道,我这一路走来多不容易,当初也多谢谢你。可这角色对我很重要,它就是个踏板,能不能一只脚迈进国际就靠它了。”
“你在娱乐圈混这么多年,还没个法子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