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青年回到村子,钟诲立刻感觉到一股熟悉感,青年快步冲到房门前,嘴里喊着:“库库拉,你还好吗?”
钟诲看到躺在床上的孩子,僵硬地把头扭过来,他脸上写满了憔悴,眼皮微歇着,看起来病得不轻。
钟诲连忙上前给他检查,“他是——引起的发烧,用——三碗水熬成一碗给他服用,早中晚饭后各一次,三天就会好了。”
他这个方子开的简单,青年感激地连连称是,转身出去跟别人借了药材过来,问过钟诲就找锅子熬上了。
“灵不灵啊?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治疗方式,你该不是来骗钱的吧。”跟着过来的恶男皱着脸,站在他身后的灶台边,。
青年伸手拽住他,脸上带着尴尬,他看向钟诲,语气里带着些歉疚,“这些药材都不难找,就是……你要多少钱的报酬?”
钟诲微微一笑,“举手之劳而已,我看你这里还有空的屋子,不知道方不方便我们留宿一晚?”
“钱还是要付的,”青年紧张的心松懈下来,“隔壁屋子是干净的,有需要的话,你们可以住那。”
钟诲并没有推辞,而是让他先和恶男谈赔偿,然后才接受了他的钱。做完这一切,他收到了希尔欣赏的目光,他向他投以微笑。
“没想到你还挺牛的嘛。”这时候的希尔声音还脆生生的,没有人能拒绝清澈少年崇拜的目光,钟诲也一样。
他翘起嘴角,指使对方去般行李去整理房间,毕竟自己现在可是伤员呢。
希尔倒也没什么少爷架子,抱起行李,转身就进了房间。
躺在铺好的床铺上,回想起村子里的布局,以及青年口中儿子的那个名字。
他们脸长还没有长出奇怪的东西,身体也是匀称的。很难想象这个村子或者说古堡附近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他投向希尔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是什么让一个对陌生人都如此心软的人,做下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呢?
“……”
隔天库库拉的病情就已经好了大半。
青年激动地不行,热情地邀请他们留下继续住两天。听说他们赶着去给公爵府做工,他脸色变了变,到底没敢说些什么。
只客客气气地把他们送出了村子。
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的公爵府是在城里的,周围挖了很厚的护城河,城墙也修得恢宏气派,与之前断缺脏污的城墙判若两地。
他俩现在的身份是管家表弟的儿子,家里得罪了皇城里了不起的大人物,所以把他俩送过来躲灾的,希望管家能给这两个人安排个工作。
公爵府里虽然管得严,但作为管家,给两个小辈安排工作,这点事还是轻松的。
管家带着他们进了府,给安排了房间,又让换上衣服,以后就去做花农的活。
钟诲知道这工作在公爵府里算是轻松的了,拉着希尔好好谢过了这位管家大伯。
“我哥手臂受了伤,他的那份工作我会替他完成。”
隔天的时候他俩就要负责去给花园除草,希尔顾忌他受伤的肩胛骨,主动去跟其他几个园丁说明了情况。
钟诲乐得自在,就蹲在一边看希尔干活。
很快其他人负责的部分都已经完成了,希尔要负责两个人的部分,所以要慢得多。
等他弄完就已经是灰头土脸的了,希尔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却反倒把手上的泥擦到了脸上。
希尔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再看因为不熟悉这个活计,即使穿着围兜,也蹭了一身灰的衣服,他跟钟诲打了声招呼就进屋去换了。
钟诲望向天空,天色已经渐晚,他还是头一回在这座城堡里,这么清闲地看天。
耀眼的光洒在他脸上,钟诲伸手遮挡,站起来找了棵树后面继续蹲着。
没蹲一会儿,他便注意到紫丁香树下的少年,他将手搭在花枝上,微微勾着身子,侧脸看花。
看样子应该是这城堡里的主人。
钟诲站起身来往前走,既然是恋爱小说,又跟什么笨蛋有关,那主角的年纪应该不会差的太多。
这少年看上去十三四岁的样子,或许便是那所谓的野兽公爵。
这是在希尔的梦境里,虽然不能同时刷两个人的分,但对自己的目标攻略角色有所了解也是好的。
钟诲暗自勾了勾唇角,他脚步放缓,重新掐起清脆的声音,“仔细别弄损了花枝!”
“咔!”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少年一跳,他手腕骤然一抖,没控制好力道将脆弱的花枝折下了。
“诶呀!”钟诲睁大了眼睛,他捂住嘴巴,用力地摇了摇头,“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
“?”查尔斯手里捏着花枝,疑惑看他。
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显然想不明白对方怎么会将自己认成公爵府里的佣人。
到底还没经历过社会的险恶。
少年竟真的以为对方没能将自己认出,他脸上表情微变,很快便扬起笑容,将花枝藏在身后,“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用谢,”钟诲脸上也绽放出笑容,他羞赧地挠了挠头,侧着身子,难为情道:“你也是府里的佣人吗?你长得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