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今晚：“好。”

“什么酒吧？”蒋钰竖起耳朵，“我也要去！”

蒋路：“你凑什么热闹？”

“干嘛，我已经成年了！”蒋钰抱臂说道，“真当我在国外没去——”

她音量越来越低。

蒋路眯起眼睛：“你继续说？”

最近准备艺术展耗费了很多精力，加上那些情绪堆积，黎今晚已经很久没有彻底放松。

不过紧绷的心绪，不是在这一刻才开始得到缓解。

好像。

在上午那个时候就有些变化。

他们走出餐厅，蒋钰缠着两人说要去看电影。

陪她看完后，蒋路找了个机会将她丢回家，直接开车带黎今晚回了酒吧。

黎今晚看着手机上蒋钰发来的一堆控诉，侧头看向蒋路：“这样真的没关系吗，她会不会生气？”

“生气？”蒋路笑了声，“我替她瞒了那么多事，她敢跟我生气，就等着挨我爸妈的骂。”

话一说，蒋路很快意识到什么。

他敛起笑，语气变得正经：“不过他们也不怎么管她。”

黎今晚笑着反问：“你在怕我多想吗？”

蒋路侧眸看了她一眼。

他们第一次见面，蒋路对黎今晚的印象就是温婉明媚。

虽然周围人都说她性子冷，但他一开始从没这么认为，后来相处起来也证实，她确实不是传闻中的那样高冷傲慢。

大概是长相的原因，黎今晚不笑时，总显得格外严肃冷漠。

但很长一段时间里，蒋路很少看到她笑。所以传闻在别人的眼中深深刻画，直到毕业，大部分不了解她的人仍旧那样认为。

可现在，她唇角的笑很浅淡，却很明显发自内心。

仿佛又回到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

黎今晚如同现在这样，散发着明媚如春的气息，还没有被掩埋在那一季残酷寒冬里。

蒋路收回视线。

黎今晚不爱和别人多说她的事，所以他无法知道她最近都在经历些什么。

不过能看到她这样轻松自在。

那就足够了。

-

回到酒吧，黎今晚看着蒋路打开门锁，将暂停营业的牌子翻了过去。

他们一同走进，来到吧台。

蒋路：“你明天要过来吗？”

黎今晚：“嗯，这一周晚上我都可以。”

蒋路：“那个艺术展的事忙完了？”

黎今晚点头。

蒋路打开吧台下面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串钥匙，起身又问：“要不要休息几天？”

黎今晚摇头：“不用，你知道的。”

她的话听着像没说完，但蒋路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他垂着眼，微叹一声气：“对不起，上次是我语气不好，下次不会这样了。”

黎今晚：“没关系，你说的也没错。”

蒋路正想解释，听到黎今晚继续说。

“不过你放心，我以后真的不会再管她，不会再对她心软了。”

看到她目光里的坚定，包括嘴角的释然笑意，蒋路没有立刻回应。

她最近好像真的和以前不太一样。

但不清楚让她有所转变的原因。

蒋路正想继续询问，酒吧门口传来动静。有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坐到某一处卡座。

蒋路看了那边一眼，给调酒师发了个信息，打算过去解释一下，没想到身边的人先他一步上前。

“傅佳？”

坐在卡座里的女生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叫她名字的人。

黎今晚皱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并不是有着所谓的刻板印象，只是傅佳以前很排斥这种娱乐场合，黎今晚听姚童说过，她们班里每次组织去哪里玩傅佳都会拒绝参与。

更别提这里是酒吧。

她之前也说过自己不喝酒。

另一边的男生紧挨傅佳而坐，甚至凑到她耳边询问：“你认识的人吗？”

他拉近的距离有些暧昧，但又没有悄声说话，明显不是必须要凑近的程度。

傅佳抬眼，和面前的人对视。

“就允许你来这种地方，不允许我来？”

她的声音满是不屑：“黎今晚，你能不能少多管闲事。”

一旁的蒋路听到她的话，眉头紧锁，走上前。

“不好意思，今天店内不打算开业，麻烦你们——”

黎今晚拉住蒋路：“没事的。”

傅佳打量着蒋路，又看到黎今晚那样直接拉住他的衣服，扭头对她旁边的人说：“我们换一家吧。”

“行，听你的。”

他们起身离开，蒋路扭头问道：“她是谁？”

“舍友。”

黎今晚视线向前，担忧浮上眉眼。

她清楚看见，那个男生搭着傅佳的肩膀，但走之前回过头，对她挑眉眨眼，打量的眼神明显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