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儿理应是在杭州的,前几天我还给他写了封书信,叮嘱他注意安全,一切安好来着。”
爹爹挠了挠头发,忽的出声道。
“我在信中还提了一嘴你要去宫中参加晚宴。莫不是因为这个回来的。”
“杭州到京都快马加鞭,昼夜不停都得要个两天,这孩子八成是不放心媛丫头一个人入宫。”
话罢,爹爹看了看我,意味深长。
我敛下笑,只觉前世今生都亏欠宋延太多太多了。
“媛丫头,听乳娘说你回来全身都湿透了,可是受欺负了,爹爹帮你撑腰。”
“没什么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幸好一切都来得及,爹爹和娘亲都在。
晚上,临着窗户,不禁想到了宋延,不知他现今到哪了。
是夜,又是那个梦,梦中的宋延伤痕累累的倚靠在宋府门前,脸上是斑驳的血迹,一道长长的伤口自右边侧脸延续到了眼睛周围,雪白的血肉翻卷在外边。血,遍目的红。
紧接着又是不到十岁的宋延右手执长剑,左手护着哆哆嗦嗦几乎立不住的我,那年我六岁。喷洒的鲜血,糊住了他的眼睛,又是手起刀落,尸体应声倒地,似乎是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他也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宋延,你不能有事,你别死好不好。”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啪嗒啪嗒,一颗接着一颗。双手握着宋延沾满血迹的手,手的温度冰的吓人,手上有着习武之人的粗茧。
宋延强撑着将手上的鲜血擦拭掉,拍了拍我的头,在衣袖中翻找着。拿到寻找的物件,方才放声安慰道
“小姐,我没事,你看,这是什么,。”手心张开,手中的长命锁暴露在视线里。脸色更加苍白。
这沉甸甸的长命锁,未出一言。只有我抽泣的声音回荡在那座遍地浮尸的古庙。
紧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小姐,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义父的仇,有我在,我定会让他血债血偿。”极度的仇恨让他的脸变得扭曲。
“对不起,宋延。”
再是捅进胸膛的剑,是远处眼神蓄满恨意的齐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