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菀能不能当作没发生过，贺回舟尚不清楚。

但她本人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南江菀在亲她，亲着亲着又变成Ula。Ula问她：“你妈妈接受同性恋吗？”

贺回舟被吓醒了。

胸口闷闷的，连呼吸都压抑。

贺回舟睡不着，一上游戏，发现柳别枝在线。

贺回舟给柳别枝发了条微信：【我有件事情跟你说。】

柳别枝：【我也有件事跟你说，不过还是你先说吧。】

贺回舟打字，然后闭着眼睛，心一横发出去了。

舟：【我跟南江菀表白了。】

柳别枝：【？】

柳别枝：【？？】

柳别枝：【？？？】

柳别枝直接打视频电话过来，贺回舟摁断了。

柳别枝又打，贺回舟又挂断。

柳别枝气笑了：【你有胆子跟南江菀告白，没胆子接我电话，对吧？】

柳别枝：【那说结果。你们俩不会在一起了吧。】

贺回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件事情。

回想自己亲上去的那一刻，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有一种奇怪的“想要报复”的心理。

南江菀道貌岸然地说什么“忘记这件事”，实际上还不是想见心上人？

那自己凭什么那么配合？

虽然，贺回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南江菀想见心上人”而生气。

贺回舟犹犹豫豫地打字：【没在一起。我又亲她了。】

柳别枝：【明天去上班，我一定要问问她用什么牌子的唇膏。】

贺回舟不明所以：【啊？】

柳别枝发了条语音，阴阳怪气道：“一定是因为她嘴唇特别香特别软，你才流连忘返的吧。”

这语气既白莲又绿茶，还刻薄阴暗，堪称演技大成。

贺回舟愣了愣，却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仿佛在体会着什么。

软……吗？

软的。

好像还挺香的，很清很淡。

柳别枝见贺回舟没反应：【姐，你不会在偷偷回味吧？又幸福了姐。】

贺回舟没头没脑，回复了一句：【好像是柚子味的。】

柳别枝：【……】

一个说天一个说地，果然没救了。

柳别枝：【敢挂我电话，下次就不听你吐槽了。】

下一秒，柳别枝的语音电话拨了过来。

贺回舟还是想挽回这段友情的，于是接了起来。

柳别枝：“你跟她表白，然后呢，她拒绝了吗？反正她喜欢你妈，肯定不会同意。”

停顿半秒钟，柳别枝又说：“要是她道德水平低一点，先跟你搞上，再去接近你妈，也不是没可能。那个剧叫什么名字来着？”

贺回舟说：“她让我当作没发生过。”

柳别枝此刻就是痛恨小姐妹识人不清的闺蜜，听到这里才终于满意了些：“还行，没吊着你。你们关系这么复杂，当真了的确很不好做。”

管她什么三清博士，什么大众理想型，没有好好珍视小姐妹感情的，都是渣女！

贺回舟：“我妈这周末过来，说要请南江菀吃饭。南江菀答应了。”

柳别枝：“……”

柳别枝知道贺回舟为什么这么纠结了。

天菜喜欢自己妈，看上去还是矢志不渝那种，一个不得求，一个求不得。

这原本是接近心上人的好理由，可越是靠近，越被灼伤。

是这样狗血的三角恋啊。别看柳别枝在闺蜜这里痛骂南江菀，实际上偷偷开小号写同人，已经写了五万字了。

柳别枝说：“她明知道你喜欢她，还要答应跟你妈妈吃饭？她有想过你会不会伤心难过吗？万一你在饭局上哭出来了怎么办？！”

贺回舟：“……呃，应该不会吧。”

她好像，也没有这样深情。

柳别枝说：“既然不喜欢你，就不应该再招惹你。反正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离她远一点。”

贺回舟忍不住辩解：“还好吧。她送我回家了。”

柳别枝：“那如果是你，你会利用暗恋者的感情，去接近自己喜欢的人吗？这太卑鄙了！”

贺回舟想了想，她绝不可能跟暗恋自己但自己不喜欢的人接触——就好像她之前一直躲着那个实习生一样，她觉得别扭，浑身难受。

这么一想，南江菀或许才是更为难的那个。

贺回舟没留神，竟然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柳别枝：“……算了，死恋爱脑。到明天上班，你不准再跟我提南江菀的名字。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啊。”

贺回舟低声说：“她长得好看啊，你不觉得她长得很像Ula么。”

柳别枝提着一口气，又要骂，贺回舟连忙截断话头：“话说回来，你刚刚有什么事要跟我说来着？”

柳别枝可疑地沉默了。

贺回舟猜测：“你不会跟你初恋复合了吧。”

柳别枝刚才的嚣张气焰完全不见，弱弱地说：“求你了，别跟我绝交……”

贺回舟冷声道：“你初恋无业游民，拿你钱，卖你号，劈腿……还不让你交朋友，连我都删了十几次。你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跟她复合？”

柳别枝害羞地说：“她给我唱了首歌，一边弹吉他一边唱的。”

“呵呵。”贺回舟冷酷极了：“她还初中肄业，又不是家庭困难。”

柳别枝气急败坏：“我就知道，你喜欢南江菀主要是因为学历！你这个万恶的女同性恋！”

贺回舟：“那你就是喜欢她打游戏带你上分！你这个万恶的分奴！”

“明天上班不要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