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你冷静点。”秦于宸抓住陆闻的手将两人分开，而后喊了那边的小高过来，“小高，你先把这个小朋友带回车上安抚情绪。”

“是秦队。”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后，秦于宸才看向陆闻，而后捏了捏他的肩膀：“陆闻，要不你先回去，这里一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那我回队里等着。”

“陆闻……”

“秦队！”陆闻的嘴唇颤了颤，“我就乖乖在队里等着，保证不给他们添麻烦。”

“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秦于宸回队里的时候，小高已经将齐况带去了询问室。他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而后往询问室的方向过去。

“陆闻？”

陆闻正坐在询问室门口，见秦于宸过来，立刻站起身走了上去：“秦队，我想进去听听。”

见秦于宸没说话，陆闻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正色道：“我保证！秦队，我只想听听，我在里面绝不说话。”

秦于宸知道自己拗不过陆闻，便只好先答应着：“进去吧。”

“谢谢秦队。”

秦于宸和陆闻一前一后进了询问室，小高正和齐况聊天，见两人进来，立刻站起身招呼了一声：“秦队。”

“嗯，”秦于宸点点头，“那边带回了几份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录像，小高你去查查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

小高离开后，秦于宸和陆闻在齐况的对面坐下。见齐况还有些紧张，秦于宸便笑了笑：“齐况是吧，今年多大了？”

“18岁。”

“18岁……”秦于宸点点头，继续道，“听口音，你不像是本地人？”

“我家住在广南市，寒假的时候我会来外婆家过年。”

“那你觉得蓝海怎么样？”

“嗯……”齐况想了想，而后认真的回答道，“我觉得蓝海很美，尤其是在冬季下雪的时候，这里的雪下的很大很好看。”

“说起来，今晚的雪也很好看，你是出来看雪的吗？”秦于宸小心的询问道，紧盯着齐况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那你有没有在废弃工厂那边，看到一个陌生人？”

“我没有看到，”齐况在思索片刻后便摇头否认，而后看了旁边的陆闻一眼，“我真的没有看到。”他顿了顿，努力在脑海里拼凑起那时的情景，“我只记得，我看到那里面的小屋亮着灯，我走过去刚进屋，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巴，我怎么也叫不出声。后来我就晕了，醒来之后就看见了你们。”

“那你有没有触碰到那个人？”

“手……应该是手，”齐况仔细回想着当时的情况，“不过摸着凉凉的滑滑的，他好像戴了手套。其他的，没了。”

齐况皱起眉头，情绪突然有些不稳：“我当时太害怕了，我以为他要杀我，我就使劲挣扎！可是还没挣扎两下，我就觉得头好晕，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对不起……我，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从询问室出来后，两人站在门口的走廊上：“秦队，我觉得齐况没说完。那废弃工厂的小屋门口没有遮挡物，凶手要是躲在门口，人进门之后的余光说不定可以注意到。”

“那也只是说不定，齐况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再问下去意义不大。而且他刚看到尸体情绪还不稳，我们不能太强迫他。”

秦于宸转过身靠在墙边。其实他又何尝不想再多了解到关于凶手的情况，二十年间四起命案，凶手隐藏的实在太深。

“你去让小高过来，把人先送回家吧。”

陆闻本想再说，可张了张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紧握着拳头，良久却也只是点点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小高带着人从局里出来的时候，外面飘飘扬扬又下起了大雪，月光映得远处也明亮亮的雪白一片。

齐况呼了口热气，看向一旁的小高：“真的不需要我了吗？”

“你已经把所有知道的线索都告诉我们了不是吗？”小高拍了拍齐况的肩膀，朝他笑道，“听说你马上就要高考了？以后就不要再想这件事了，好好学习，努力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

“嗯，”齐况重重地点着头，也笑了，“谢谢小高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