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觉家非常传统,父母身体不好,屡次以性命相逼,你想要他成为一个不孝之人吗,你若是爱他,就放过他,你已经自己放弃自己的生命了,就不要怪谁,不是吗,而且,我也已经怀孕,我们还有那么长的人生,你忍心楼觉这辈子就活在痛苦中吗,算我求你好不好,我给你跪下也行。”
说完就要跪下去却被楼觉拦住,然后自己跪下去:“弦双,是我的错,我不该去招惹的你,抱歉。”
段弦双的记忆仍然停留在他被楼觉说出分手的那一刻,听到他们两口子一唱一和的作风,他人有些崩溃,魂体非常虚弱。
“如果你想我永远消失不是不可以的,我只想见你一面,我最后悔的就是遇见你,我曾经努力朝你奔去,你却没有,我累了,我是自杀的没错,所以一直被困在这里,是因为我有执念,所以执念才将你们双双引来,此刻,我没有执念了。”
楼觉整个人怔愣原地,也是此刻,段弦双没再给他一记眼神。
也是此刻,他才明白,原来错了,就再没有机会弥补。
段悦可冲到段弦双的跟前:“哥哥,哥哥……我真替你不值……”
段弦双跪在段悦可的面前:“我曾经以为爱情面前,不分性别,我也以为我能拥有幸福,只不过我没这么好的运气,世人世俗都不曾容纳过我们,他现在很幸福,可我却什么都没有,没有怨念怎么可能呢?”
段悦可眼泪早已崩塌止不住。
“对不起,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妈妈和你,我太不孝了,怎么就能为了个人放弃自己生命,可我没有来生了。”
“哥……我会好好照顾妈妈,你不要担心。”
“好,辛苦你了,可可。”
段弦双朝着段悦可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魂体渐渐维持不住,渐渐散开,随后消失在天地。
“哥……”
凄厉的哭声响彻天地,山下的狄胜匆匆赶到,接住了已经快要碎过去的段悦可。
回到山下,祝今拿出护魂塔,方才他在段弦双消弭之际迅速将其归进塔中,得以保全。
“你打算带他去哪儿?”
“易水川。”
“为什么?”
“那儿是阴阳交界之地,师父常年驻扎在那里,不是为了清修,是为了不让阴阳混乱,人是人,鬼是鬼,都各自有归处,我们就是为了将他们送回该去的地方,留在阳间,大多都是有着执念,我们便是替他们解决。”
护魂塔由严厘亲自回来接走的。
于她而言,这是使命,她表示,这个修复好段弦双的魂体,让他往生,祝今真心的佩服她。
一直到这件事过去挺久,祝今仍旧耿耿于怀,原来同性的爱情并不被认可,因此在回老宅吃饭时纳兰怡提出操办婚礼的时候他拒绝了。
他想着婚契一年后失效,若是如今大费周章,将来,严赫不好解决婚姻问题,他总说的,他喜欢的,是女人。
他是师父的孙子,两人都有恩于自己,他不可以不懂事。
严赫表示:“如果你想,可以去国外领证。”
祝今说:“我们俩结的婚契,这一年里,你也找不了人,不需要证。”
于是乎,纳兰怡放下碗筷,噔噔噔上楼,祝今还担心他生气,正心中纠结着的时候,她抱着一个箱子的东西下来,放在祝今面前。
“喏,今今,那么这些就是给你的彩礼,总得要一样的吧,妈妈知道让你冷不丁地就跟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结婚,一时难以接受,我和你爸爸当初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接受的。”
严赫无奈:“你们俩那是在尝试接受,你们那是磕cp好吧,去了多少场现下见面会了,人家现场亲嘴是不是特别带劲儿啊。”
“你懂个屁,我们那是尝试尝试思想开放,然后回来好好开导你们。”
严赫指着箱子:“那这又是什么?”
纳兰怡冲祝今神秘一笑:“今今你肯定会喜欢的,这可是比结婚证更有权威,人的安全感除了自己,还能谁给,当然是财产啊。”
箱子打开后,祝今都看愣了。
“喏,这里头各种黑卡,公司股份,分红,房契,商铺房契等,反正很多啦,放心都是严赫的。”
祝今努力睁大眼睛看了一眼箱子里被堆成一团的东西,确认上边的名字全是严赫后,才微抬起脑袋盯着同样一脸震惊的严赫。
不等当事人说话,纳兰怡先开口了:“你这个表情什么意思,不同意上交?”
“当然不是。”
纳兰怡拉着祝今,将钥匙塞进他手中:“妈妈跟你说哈,财产就得紧紧握在手中,你看你爸爸的所有,不也都在我手里,爱你的人会甘之如饴,不爱你,你有这个,也是高枕无忧,对不对。”
“妈,别乱给他塞些歪思想啊。”
“一边去,”纳兰怡白了一眼严赫,“我这是在教今今持家,不然怎么管得住你啊。”
转头对着祝今又是一副和蔼慈母的模样:“严赫的这些为什么在我这里,你不要乱想哈,他可不是妈宝男,我也不需要,他以前可真是纨绔子弟架势啊,碰见个漂亮的女人就各种砸钱,要不是他这体质克人家,我都不知道得给他解决多少情场风云,臭小子天天就不干好事。”
“不过你放心哈,我都监督过了,他绝对没干过坏事儿。”
严赫故意说:“您怎么知道?”
纳兰怡撇撇嘴,冷笑:“就你那体质,人家家属还不早上门问我要赡养费或者安葬费了。”
严赫喉头一梗,啥话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