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话中得知,傅钧从来不吃过夜的海鲜,所有的生鲜现场采购;去饭店吃饭不用免费提供的纸巾,因为纸质差对皮肤不好;酒喝不过两杯,因为要保持清醒。
骄矜。
傅家人对傅钧的妻子极度期待,已经备好婚房,赠予女方独立的房产,首饰珠宝堆满库房。
温屿柠不合时宜地想,傅钧的另一半,好幸福,在全家人的注视与关爱下嫁入傅家。
她发誓她只想了那么一下,不敢深入,绝无越界。
田姨走了,傅钧拿起纸巾,似笑非笑:“抱歉,是田姨误会你了。”
见他三言两语把自己抛干净,温屿柠不悦,她想被卷入,简直是流氓行为。
温屿柠压低眉头:“傅先生,你应该解释。”
傅钧双手交叉,放到后脑勺上,目光玩味:“我为什么要解释。”
男人气定神闲。
!
温屿柠微怔,将这件事与傅钧要和她结婚的事情拼接,很快明白傅钧是故意的。
她倔强地问:“你不是说,你不爱强取豪夺吗?”
明明深陷囫囵,却有心情纠结细节,傅钧佩服温屿柠。
他身子向前倾斜,勾了勾唇,几乎听不出情绪:“对,我不爱。但刚刚我没有与田姨说你的身份,全凭她想象。”
傅钧贴的极近,温屿柠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干净清爽,没有喷香水。
她不得不垂下睫毛,脸上的紧张略带羞涩,骂道:“你这是趁人之危。”
了然,傅钧自评他算个君子,伸手贴住温屿柠额头,动作嘲她是否发烧。
温屿柠无处可退。
“我没那么龌龊,田姨不会乱讲的——除非我亲自带你回主宅。”
温屿柠的脑袋嗡嗡作响,无言。她站起来收碗筷。
傅钧按住她的胳膊,陶瓷碗掉落,轻声说:“我来。”
没有客人干活的道理,温屿柠捧着脑袋,觉得自己昏了头,行事失去逻辑,都怪傅钧。
洗碗机启动,发出运转的声音。
温屿柠握着手机,吃饱喝足,心想自己该走了,没有理由再留在傅钧家里。
她正在想怎么开口。
傅钧不见了。
未得傅钧准许,温屿柠不敢上楼,如同蚂蚁在热锅上转,杵在旋转楼梯处。
她拢了拢头发,朝空间大喊:“傅先生。”
……
温屿柠决定还是坐着等傅钧吧,人总不至于睡着。
好似受到神的指引,她走向落地窗,灰色调的爱马仕窗帘盖住景象,若隐若现。
她轻轻地拉开,不敢用力。
天色已暗,海水涨潮。
波浪卷起浪花,一层高于一层拍打沙滩,奏响乐章,带走静谧。
温屿柠内心升起敬畏,手指扣在窗面,跃跃欲试,想要触摸。
落地窗上倒映出人影。
一眼就看到了腹肌,随着线条往上游走,宽肩薄肌,发丝滴着水珠,落到锁骨处。
温屿柠回头,傅钧独独围着浴巾。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迅速挡在眼睛,手指缝并紧,一丝光都不可能透过。
“温小姐?”
“你干嘛!”
温屿柠哀嚎,难不成傅钧要改变主意,走狂野路线?
傅钧语塞,他上前,温屿柠后缩,背抵到落地窗上,凉凉的。
就在温屿柠的头要磕到窗户时,他敏捷地出手,兜住温屿柠的头,手垫到窗户上。
温屿柠轻颤。
傅钧明显地感受到怀里的她发抖,轻语道:“你别害怕。”
温屿柠:呜呜呜……
傅钧暴力拉开窗帘,全景展露眼前,最上面的窗户自动降下,海的味道与声音钻进别墅内。
“想看就拉开。”
温屿柠感觉身前一轻,心都要跳出来了!
原来傅钧只是想拉窗帘,丢死人。
她睁开眼睛,又不敢看,最终半眯着,语:“谢谢。”
客人还在,傅钧竟然去洗澡,真把她当自己人,不见外。
“阿嚏。”
傅钧大摇大摆地上楼。
那团压迫感极强的气息溜走,温屿柠舒口气,欣赏海景,美得不像话。
她定睛一瞧,别墅正对着的那片海滩,立着牌子:私人海滩。她没有看够,但是该离开了。
她发誓,以后赚钱了一定要天天去海边!
喧嚣的背景音听上去很孤独。
发邮件道谢吧,温屿柠心想。
她收拾一番,逃跑计划卡在了开门。
身后传来悠悠的声音。
“你要走吗?”
傅钧头发半干,套上一件黑色短袖,垂感柔软的睡裤盖过脚面,走路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