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屿柠:“你哪里还有药对吗?我不吃了,肉包你替我一吃吧。走,咱们去拿药。”
应竹急道:“药,你生病了吗?”
“我没有……是傅钧。”温屿柠有些羞。
应竹:“那就好。”
“不,不太好。”温屿柠一改常态,不嚣张不抵抗,应竹看她的眼神变了。
是拷问的眼神。
为了防止应竹八卦,温屿柠催促。
小雨淅淅,温屿柠提着大包赶路。
村与村连接的路泥泞,碎小的石头遍地。温屿柠小心翼翼,差一点就摔倒了。
一公里多,她走了二十分钟。
天已经暗了,黑色的绒布笼罩雨,唯有从窗户透出来的光亮。
温屿柠敲门,门松动,露出一条缝。
这人连门都不锁了……是病得多惨。
她穿过客厅,客厅溢着香水味,混合的味道,温屿柠分辨不清。
右拐弯,卧室门大开。床单是津安南苑的床单同款,可见傅钧有备而来,甚至好好打理了房间。
傅钧躺在床上,紧闭眉眼,呼吸均匀。
温屿柠试探地唤了一声:“傅先生,我进来了。”
沉默就是准许!
温屿柠先探手试温,是有点烫。紧接着,她掏出体温计,傅钧没穿上衣。
不管了,病情优先。
她两眼一狠,抬起傅钧的胳膊,夹上体温计。
心七上八下,她撇过眼,静等时间。
“你来了。”傅钧虚弱地说。
暧昧嘶哑的声线,悦耳动心。温屿柠恍惚,愣着点头。
时间到,温屿柠小声说:“你自己取出来。”
傅钧照做。
旋转水银温度计,温屿柠看到红线——36.5度。
“你根本没发烧!”
温屿柠恼怒,她讨厌被人玩弄,傅钧偏偏用“发烧”的幌子惹她,更不可原谅。
她生气的模样像只炸毛的小猫,温顺不再,发起火没多大的伤害力,仅仅怒,怒而无骇。
傅钧看着她,目光柔和,淡淡地说:“我生病了,你忙吧,你工作吧,你来的时候我退烧了。
“硬扛。工作重要,快回去读剧本吧,我的命不值一提。”
不是,温屿柠难以相信地眯起眼,傅钧这是在怪她?
“我读剧本不能看手机,不是故意来晚的。”
见她上套,傅钧故技重施,发出揪心的咳嗽声,“你听我声音,身体不舒服,这能演出来么?”
“可以。”
温屿柠没好气的“哼”。
“你生我气了?”
不知不觉,傅钧握住她的手,而她没有挣脱。
温屿柠阴阳怪气:“哪里敢生傅先生的气。”
“那就是没生气,来,笑一下。”
傅钧耍无赖,真逗笑了温屿柠。
“我生气,你好好休息,我夜间有戏,回见。”
温屿柠抬脚离开,傅钧非说开车送她,已经套上毛衣,被她拒绝:病人不能开车。
傅钧心疼坏了。
他立刻恢复,打起精神:“我痊愈了。”
不由分说,他跟上温屿柠,语气颇有威胁之意:“你再走快,我就搂你。”
“你流氓!”温屿柠赤着脸。
风吹过,她的脸又红又白,像瓷娃娃。
傅钧说到做到,胳膊从后方绕过,盘上温屿柠的腰,紧了紧力气,温屿柠只得跟着他走。
雨天路滑,车缓慢行驶。静谧无声的车内,温屿柠肚子响了。
傅钧悠悠地说:“没吃饭吗?”
为了送药,温屿柠当然没空吃饭。
她不承认,道:“减肥。”
傅钧看向后视镜,温屿柠四肢纤细,好似一用力,胳膊就会断,还减哪门子的肥。
他自作主张,踩住油门,“我带你吃饭。”
没有拒绝的机会,温屿柠惶恐,叫道:“开慢点!”
行至五星级酒店,侍应生接应,帮忙泊车。
不过温屿柠的车门,是傅钧亲自拉开的。
傅钧颔首,厨师长亲自服务,温屿柠眼神飘忽,看上去不开心。
傅钧打发厨师长,等人走了,他探头问:“怎么,没有你想吃的?”
“我想吃火锅……”
原来是嘴馋,傅钧仰起嘴角。
既然都坐下了,温屿柠不好意思离开,这种刻在骨头里的执念她改不掉,便继续说:“不走了。”
她扯住傅钧的衣角。
傅钧:“好。”
他记下火锅,准备过两天带温屿柠来。
广式烧鹅、东坡肉、土豆炖排骨、烧茄……水煮白菜、凉拌菜花、香辣鸡胸肉……
菜上齐,中间隔着楚河汉界,温屿柠聊胜于无,傅钧面前的菜好香!
“你晚上要拍戏么?”
“你要来看?”温屿柠紧张,如果傅钧到场,她肯定会失误!
她急转弯:“就算你认识编剧,导演做主,估计你进不来,围观的后门已关闭。”
傅钧没这个心。当惯老板,员工留公司加班,总要慰问一下,适当发发福利。他替温屿柠考虑,决定送点夜宵去片场,维护人际关系。
“你不用管。”
雨停了。
他送温屿柠回片场。
月亮高照,第一次拍摄拉开序幕。
紧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