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无法再感受到村外的情况，他只能朦胧地察觉到，魔兽在石屋外面徘徊。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

这是精神力不济还被过度使用的症状。

杜明纳终于晕了过去。

他的身体在用晕迷保护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杜明纳耳边传来系统的声音。

“叮~”

不同于系统平日提醒前的轻快爽脆，这次的“叮”音如风铃在微风中响动，轻柔舒适，正好能慢慢唤醒杜明纳。

感知到杜明纳的精神活动变化，确认杜明纳已清醒，系统的声音随之变化。

“叮！”

这才是往日爽脆到不管杜明纳忙着什么，都一定会立刻留意到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已完成首次招募！宿主已未入阶级别完成招募，达成隐藏成就‘死也要招募你’！”

杜明纳：？？？

这到底啥情况？

这个隐藏成就，它是认真的吗？

“恭喜宿主顺利建立与‘三星教师’灌木法师欧克的连接！请问宿主是否立刻与欧克制定招募合同？”

杜明纳眨了眨眼。

招募……合同？

唔，现在看来，招募系统还是有那么一点不靠谱。

不单是需要抽取他精神力，还没有提前告诉他的问题，还是需要签订合同，给员工支付工资的问题！

总不能合同无关工资吧？

杜明纳心算了一下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小金库。

他以前的零花钱数额很大，逢年过节的，长辈们一高兴，同样会给他大笔大笔的金钱。

他的小金库其实挺可观。

他的小金库都被存在了“晶卡”中。发行晶卡的是魔法塔。晶卡管理所就相当于杜明纳前世的银行，晶卡相当于银行卡。

但晶卡比银行卡多了些功能。晶卡和晶卡相贴，就可以完成转账交易。

晶卡管理所发行的晶卡包括储蓄晶卡、定额晶卡、不定额晶卡、定额收账晶卡四类。

储蓄晶卡必须记名外，定额晶卡与不定额晶卡晶卡都有记名、不记名两种。

定额收账晶卡用于远程交易，商会送货上门，再让送货员用定额收账晶卡收款。这种晶卡必须对应商会的负责人带着已经收账的晶卡到晶卡管理所完成提现或者转账，为此不需要担心商会工作人员卷款逃跑。

杜明纳离开霍尔家族时带走了自己的晶卡，可他不确定自己的晶卡是否能继续使用。

想来霍尔家族应该还没权势大到能影响当地晶卡管理所，强行冻结他的晶卡，甚至提取走他晶卡小金库里的钱。

老约翰知道他有晶卡小金库，所以才看到有大鸟帮他将“魔法第一校”牌匾送货上门，都没觉得太惊讶。

老约翰当时只以为他是拿着晶卡出门，和大鸟带过来的定额收账晶卡对贴，完成了转账。

或许老约翰拥有很强的实力，但老约翰肯定不会时刻都感知四周。

老约翰极可能主动封闭了自己的玄奥感知力。

要不然，他以前在霍尔城堡中工作，又跟在杜明纳身边，都不知道接触了多少具有玄奥感知力的人，他不知道要被人发现多少次。

即便杜明纳现在还没有开始正式修炼，杜明纳的过人感知力也能让他感知到，自己是否被谁感知着。

如果是实力超越他太多的人感知他，他可能无法确定是谁在做这事，但他肯定会产生朦胧的感应。

联想到这些与老约翰有关的事，杜明纳心头的阴翳又扩大几分。

他默默地停下思考，任已经浮现的念头因没有他的后续支撑自然消散。

平静了。

开始联系灌木法师欧克，制定招募合同。

他念头一起，他眼前就自然地出现了繁复华丽的符文。

那些密密麻麻的符文线条与线条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空隙。

杜明纳脑袋又疼得像内部有什么东西狠狠地跳了一下，要从他的大脑深处跳出。

幸好这种疼痛来得极快，又去得极快。

那些繁复华丽的符文只是短暂地在他眼前浮现了一下，旋即爆发出柔和的光芒。

这光芒让杜明纳想到丁达尔效应。

光透过胶体会呈现明亮的通道。

光通过的是胶体，所以光给人的感觉，会和平常直接洒落的光芒有所区别。光通道明亮，但比不得直射光源的刺激。

这些光压下了符文。

也有可能符文现在就是光源。

杜明纳还不懂。

他朦胧地升起一个念头，他刚招募时，脑袋一下子疼得那么厉害，极可能和他竟然不知死活地直视符文形成过程有关。

玄奥的法术不可轻学，境界不到，强行学习只会遭受反噬。

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完成他支撑一次招募的消耗，只不过系统强，能以极慢的速度施法，再一直吸取他刚刚恢复的一点精神力……

杜明纳意识到系统是怎么做的，却更觉得系统的做法在颠覆他对施法的种种认知。

他尽可能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将要和自己制定合同的欧克法师身上，那些念头就很自然地在他脑海中散去。

终于，他觉得自己的意识也随着光，进入到一个奇异的空间中。

这空间四周都是诡异的黑暗，仿佛能将人吞噬掉。

但空间正中央，却凭空生出淡淡的光，能让空间里的人看清光线照亮的部分区域。

此时，在空间一侧，已经站着一个人。

那人浑身漆黑，披散到肩部的头发发尾不齐，还透着被烧焦后的质感。

那人还魁梧粗壮得一点和杜明纳记忆中的常规法师完全不同。

他的指甲不长，可在他的指甲缝里残留着大量黑土。

杜明纳一出现在这奇异空间里，那人就立刻看向杜明纳。

他的目光充满审视。

“你，就是想雇佣我的杜明纳·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