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玱玹，小夭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接话，目光落在相柳的斗篷上。

相柳注意到了小夭的视线，脸上笑意消失。

小夭歪着头，对相柳揶揄道：“看来你很喜欢它。”

“没有。”相柳淡淡抛下两个字，转身就走。

小夭忙追上，不依不绕地追问：“不喜欢你干嘛穿它！”

“随便套上的。”

小夭像好不容易偷到灯油的小耗子，拽着相柳的斗篷不撒手，蹙起眉故作深沉：“我觉得你一点也不诚实。”

相柳被小夭扯住，脸色渐渐冷下来，“放开。”

小夭也不怕，挑了挑眉，揪得更紧了些，誓要盘问到底。

相柳眼神阴沉下来，缓缓爬过小夭的脖颈，小夭冷不丁瑟缩了一下，抿了抿唇，终是从心地放开了手。

“你这就要走了吗？”小夭收起笑脸，垂下眼眸低声问道。

相柳凝视了小夭半晌，缓缓开口：“我该走了。”

小夭笑了笑，眼底带着淡淡的哀伤，“有时候我总觉得，你就像雪，一离得近了，便会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我怎么找，都再也寻不到了。”

相柳鬓边几缕白发被风雪吹乱，小夭下意识抬手，动作轻柔地给相柳理顺，眉梢眼角不自觉染上温和的情意，如引人沉沦的漩涡，稍不注意，便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心底有什么东西，像洪水决堤般瞬时漫延开来，相柳眸色渐深，猛地抓住近前的手，盖住小夭的眼睛，倾身挨近，眸中水光潋滟：“我走了。”

小夭只觉额上一点柔软的清凉，轻轻一触，又立即消失。

小夭猛地捂住额头，睁眼看去，眼前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