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人?我还没反应过来。
桌面被她清空,很快又放上一沓厚厚的资料放在桌上。
我看了一眼,全是字母。分开的二十六个字母我能认识,组合在一起简直要了我的命了。
她拿出上面几张,“这节课你先做这两套。”
我的眉毛都皱出纹路了,盯着她。
她的眼角余光闪烁,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随后毫不留情的吐槽我,“别皱,丑死了,快写。”
这时的我还望着一堆字符发愁,没注意此刻她的嫌弃。
“我不会。”
“你会。”她的安慰不像是安慰。
我双手搭在桌子上,仰头盯着天花板。她趁机把笔塞进了我手里。
笔杆温热,沾上了我手上的汗渍。
她好脾气的对我说:“很简单的,写吧。”
我写卷子的时候,她就在一旁改作业。
余下的一两个老师也安静。整间办公室除了空调制风的声音,笔尖敲击桌面的声音,偶有的,翻阅试卷的声音。
她坐在我身边,每有一次小动作。都会带来一阵风,夹着茉莉的清香,覆堵住我的鼻腔。
“怎么了?”她注意到了我的停顿。
我摇头。
她没再多说,“那快写吧。”
卷子写完了,但我不好意思给出去。
因为我就没读懂几道题。
她看见我停了笔,“写完了?”
我低着头,有些纠结。
“写完了,我给你改。”说着,她就要拿卷子。
眼看卷子快要被抽走,我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我不会。”
“没事,我看看。”她把卷子拿走以后,我直接把头埋在了桌子上。
完蛋了。
她越安静,我的内心越忐忑。
我缓缓抬头,她拿着卷子的表情有些严肃。
忽然转头看向我,我躲不及,正对上她的眼睛。
她抿着唇,静默后开口,“你的语法”
我抢在她之前叫冤,“我真的不会。”
她点了点头,从那沓资料里找出一部分。
放在我面前,说:“没关系,我们先从这里开始学吧。”
“今天先教你两种句式,然后…”
说着,她真的极有耐心地慢慢给我讲。
我的英语很烂,烂到什么地步。音标念不准,语法全错。小学,初中,上学期的英语老师全部放弃我。
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这么细致,耐着性子地给我讲题。
而我竟听懂了。
也许,英语也不是那么困难。
她给我讲完以后,依旧轻声询问:“听懂了吗?“
我点头,“可能。”
不确定的回答,她也没有否认我。
“那我给你划点题,你先回去练习,不会的再来问我。”她开始翻找资料。
在上面做上不同的标记,才递给我,说:“画五角星的就是练习题,要写。三角形是例题和例句,看一看。红笔标的是考试的考点,也要看。听懂了吗?”
我握着厚厚的资料,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母,眼睛都看花了。
她没给我反应的时间,“拿回去写,写完给我检查。“
没有得到我的回应,她手拍上资料。轻呲了一声,“听见没有?”
我不情不愿地嗯声。
她这才满意。拉开手边的抽屉,问我:“要什么味的?”
我瞧了瞧,里面各种口味的珍宝珠,塞满了整个抽屉。
独独不见黄白色的布丁口味。
我不知起了什么心理,说话声音少有的用力,“布丁味。”
她轻眯上一只眼睛,问:“不是不喜欢?”
我没说话。
她拉开另一边抽屉,从里面拿了三支。
递给我,说:“一支是奖励你完成了两套卷子,一支是奖励你学会了两种句式,一支鼓励你完成作业。”
“如果作业写完了,给我检查,也有奖励。”
她说话慢慢的,语气又轻又软,真的好像哄小孩。
我咬着笔头,硬是写不出一个字。
小分队的人来找我,看见我桌上的作业。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老四嘴巴夸张的张大,“老五,你竟然在写作业?”
老二脸上也是震惊的。
老三看了眼我的资料,五官还算稳,“这是上学期的内容,你转性了?”
我撇嘴,把资料往课桌里塞。问:“找我干嘛?”
“吃饭啊。”老四又道:“都中午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已经这么晚了。也就是说这几张卷子我已经写了一个上午,还没写完。
英语果然不是我该学的。
肚子里长长叹出一口气。
我把椅子推进课桌里,“走吧。”
路上她们还在问我,“怎么想起来学习了?”
我的口气不太好,“无聊。”
打完饭又碰到了夏舒。
夏舒向我招手,被我直接无视,接着快速往反方向去。
我的速度还算快,没走几步,夏舒已经小跑着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