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
两人面对面站着,经过刚才的事情,气氛有点尴尬。
芙妮柯是被狐猫说中了,心里有点没底,不知道怎么反应,只好装作冷淡。沉默了一会,瞥了一眼酷拉皮卡,他站在门边一动不动,脸色隐隐有些红。
她顿时明白了,他也没有表面那样无动于衷。
这样僵持着好傻……
芙妮柯打了个呵欠:“魔兽与人类三观不同,它看到的或许是我们之间的友谊,别多想了,休息吧。”
说完,打量了一下整个卧室,除了一张超极宽大的床,一个矮柜,连多余的打地铺地点都没有。
她从柜子里找出两条毯子,在床上铺了两个床位,随意挑选了一边躺下。
酷拉皮卡看她动作麻利的弄好了一切,想来也是没把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他揉了揉眉心,走到另一边躺下。
然而,他到底有些在意。
“你相信吗?”
芙妮柯背对着他,没说话。
“睡了么?”
夜风吹动藤蔓窗帘,细碎的月光洒进来,他带着思索的表情,不自觉看了很久。
……
怎么可能睡的着?
芙妮柯抱着枕头,盯着床头的花瓶发呆。
她当然相信!
酷拉皮卡可不就是自己的第六个情缘么,和其他几个一样,都是命中注定的。
曾经芙妮柯百思不得其解,情缘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算的,然而它们就是存在,躲都躲不掉。
若是以往,她还会因为单身狗的诅咒,会多想,会偷乐,会乐意和对方展开一段故事。
现在嘛……呵呵,想想曾经的下场吧,凭自己极致幸运Z的恶运,她已经不相信自己能遇到好人了。
虽然目前看来,酷拉皮卡很正常,很温柔,对自己很好,但芙妮柯不相信自己的命格,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所以,她没多想,这一波,能当个好朋友就最好不过了。
于是,她做了另一个决定。
“我才不信,你想想,狐猫对我的评价有正确的吗?”芙妮柯故意扭曲事实:“说我丑,是坏蛋,是不善者,都是胡编乱造。”
“嗯,确实是不公正的评价。”酷拉皮卡回想了一下前因后果,突然清醒过来:“你说,这是不是对我们的考验?”
“啊?”芙妮柯楞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想。
她只是在转移话题,掩埋‘情缘’的真相,给狐猫泼脏水而已。
“我们是在考试。”酷拉皮卡冷静的分析道:“我们的目标是成功通过考试,它们的目标说是考验,其实是阻止。”
他和芙妮柯说起了猎人考试之前,找考场的一段经历。
“之前寻找考场的时候,我遇到了一种可以变成人的魔兽凶狐狸,要不是小杰能分辨它们是魔兽,差点就被淘汰了。”
“圆耳狐猫的天赋是真是假,总归是它们自己说的,可能就是为了扰乱我们的心态。”
芙妮柯听着,一开始没当回事,因为她知道狐猫的判断是真的,但酷拉皮卡猜测的有理有据,她有点拿不准了,忍不住转过身来问道。
“这能给我们造成什么影响?”她疑惑的看着酷拉皮卡,心说:两人总不可能因为尴尬,就分道扬镳不考试了吧?
她的目光一看过来,酷拉皮卡就下意识移开视线,避免与她对视。
“不知道,等待吧,只要我们心有成算就不会中计,明天开始想办法探查线索。”
其实是有影响的,就是会很尴尬,酷拉皮卡努力忽略心中的异样,闭上了眼睛。
芙妮柯嗯了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实在撑不住疲惫的困感,很快睡了过去。
……
待她呼吸均匀,陷入深层睡眠后,酷拉皮卡突然坐起来,朝阳台走去。
一只小狐猫在阳台外,隔着细密藤蔓窗帘往里看,贼头贼脑的打算摸进来,刚伸出一只爪子,就被酷拉皮卡拿木刀敲了一下。
吓得它急促的‘吱’了一声,灰溜溜跑走了。
酷拉皮卡伸出头往外一看,铺捉到一个黑白相间的小影子,凭借优秀的记忆力,认出是那只被他抓到的小狐猫。
他等了等,确定它不会再回来后,才走回卧室。
芙妮柯睡的很不安稳,紧紧贴在床边蜷缩成一团,毯子滑落在地上,人也要掉下去,阿黑急的手忙脚乱推她,却因为个头太小没啥用。
芙妮柯似乎嫌它烦,一巴掌拍开阿黑,自己没了支撑就要掉下来,酷拉皮卡赶忙接住她,长长的茜发掉落一地,像是夕照铺开在海面上那般,蜿蜒绚烂。
他匆匆看了一眼,不敢再看第二眼,把人推在床中间,自己走到门边坐下休息。
第二天。
芙妮柯醒来已经日上三竿,酷拉皮卡都出去一趟找好了食物。
他端着一盘野果和清水,一进来就看见这么私密的一幕,少女慵懒的靠在床边,睡眼惺忪的用手梳理凌乱的长发,一脸没睡醒的迷糊样,顿时别开脸。
芙妮柯懒懒的和他打招呼:“早上好哟~”
他脚步一顿,突然有种闯入了少女闺房的负罪感,但事实上,这是别人家,他们是借住的,且芙妮柯穿戴整齐,并没有哪里不妥。
是他的心有点点乱。
“有吃的,是什么呀,不会是狐猫的浆果吧。”芙妮柯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都不认识。
“是人类可食用的野果。”他将盘子放在床头,芙妮柯就凑了过来,问他这些都是什么果子?
一种违和的日常感扑面而来,酷拉皮卡也说不出哪里怪异,就被她带跑了思路,习惯性的回答起来。
芙妮柯听了介绍后,端起盘子,拿去卫生间清洗,顺便完成了个人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