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艾尔维拉想着，看着眼前生机尽散的场景，他竟然重回之前世界的感觉。

不过，两者还是有很大的区别，至少没高悬的黑色太阳和天上漂浮的奇怪物品。

嗯，他之前的世界也许会漂浮着一些人或者异变畸形的怪物，也许偶尔会见庞大的机械以不符合物理规律的姿态在天上飞过。

艾尔维拉尝试往前走一步，离黑日更近，脚下潮湿阴冷的气息让他不适。

一动，艾尔维拉就感觉到不对。

他低头，几束长发散在前方，直到腰间。

艾尔维拉抬起双手，观摩起来，上面没有一丝经过锻炼获得的茧子，细皮嫩肉，雪白无暇，看着像古代大小姐精心保养的手。

艾尔维拉拢了拢及腰的长发，也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服侍已经换了，变成一个黑袍。

这是他在之前世界的模样。

艾尔维拉有了一丝猜想，他放出一些精神力。

精神力如红色和橙色交杂的烟雾一样，在空气中弥散开来，直至一点点变淡，消失不见。

被吸收了，艾尔维拉看着，没有太多反应。

艾尔维拉确定了，这是精神力构成的世界，他被拉入这片精神世界了。

艾尔维拉虽然穿越到虫族十几年，但他壳子里更多的是对身为人类时的认同，他遵循的道德观、三观都是人类时遵循的。

所以，他最认可的还是那时的模样。

艾尔维拉没急着离开。

能构成精神世界的生物，本身就极为不简单，还是对他隐隐约约有些限制的精神世界。

同时，对方把他拉进来，应该也是有事。

精神世界，需要媒介才能进去。

这个场景和今天从异种身上看到的场景近乎一样。

艾尔维拉眼珠转了转，扫视周围，眼前的场景似乎更真实和更细化。

看来这个精神世界成长的很快。

艾尔维拉摩挲一下手指，还是敌人，心里升起毁灭这里的冲动。

“不要……，不要……，”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声色不像一个幼童，但给人一种还小的感觉。

是说话的调子吧，磕磕绊绊，像刚学会说话一样。

声音还未消散，来回重复，像个复读机一样，只是越来越弱。

深处的异种是第一次与虫族说话，没想到遇到这么凶的雄虫，慌慌乱乱的，只能在心里重复想法，这里又是精神世界，内心的想法又被“说”了出去。

艾尔维拉抬起脚，往声音来源走去。

走了几步，他抬头看向黑色的太阳，这才确定是他发出的。

“不要念了。”艾尔维拉烦躁地说出。

声音立马消散。

敌人竟然是这样的，看起来似乎有些友好。

艾尔维拉又观察起周围。

高悬的黑日是那个异种，那漂浮在天上的。

艾尔维拉的精神力一从脑海出去，就会被这片空间吸收，化为养料，所以他只能凭借肉眼去分辨。

这才注意到，天上漂浮黑色不明物体身上都有一个细线与黑色的太阳连接着。

艾尔维拉内心闪过一丝惊讶的情绪。

这似乎是个群体性精神空间。

有智慧的生物大多是有精神力，有的种族可能因为种族的特性部分不具备精神力。

但往往大多种族里面的族民都是有精神力。

有的种群是以个体存在，比如虫族，他们大多能构建精神世界的都是独立的。

有的种群是以群体性存在，比如遥远的蜂兽族，蜂后有智慧，统领着群体性精神空间，操控其他族民的行动。

没有进入群体精神空间的族民大多以本能存活。

有的则是两者混杂，会在特定的时间被动或主动构建群体性精神空间。

不过群体性空间很少见，大多还是个体性存在的多。

这也是艾尔维拉第一次见识。

“这是我的族民们。”

那只异种的声音再度响起，也没有了重叠的现象。

“那你是?”艾尔维拉问道。

“它们的王。”那只异种陈述道。

艾尔维拉的眉目了冷了下来，他想到了“清除……王……”。

本来就是敌人，对方还下达了清除金德兰的指令。

“你下令让他们杀了金德兰?”艾尔维拉低声说道。

“不是，不是。”异种慌忙重叠的声音响起，密密麻麻围绕在艾尔维拉的耳边。

听着对方坚决的语气，艾尔维拉的眉目微放松一点，看来不是他，但也不能确定是哄骗之语。

“我出生，太弱小，并不是完全清醒。我有智慧，他们有智慧。”

“我控制不住，我会沉睡，他们变聪明，他们行动。我，无能，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想，抱歉。”对方声音还是来回重叠。

异种的声音有些慌忙，它有事让艾尔维拉帮忙做，要展示友好，表达友善。

艾尔维拉努力辨认它的话语，拼凑整个语句。

即使不重叠，它的表达能力也挺差的。

“那他们为什么谈及到你?”艾尔维拉给它辩解的机会。

“我，”异种卡壳了，它迅速读取其他异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