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来陷入了梦破裂的悲戚之中,浑身卸了力,跪坐在原地。
他越来越觉得喘不上气,耳边是嗡鸣声。
他能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重重砸落引起的振动,眼前也变得模糊,他大张着嘴,卖力地呼吸着。
粗重的呼吸声伴随着他难受的□□,很快就引起了散完步回来的两人的注意。
时来此时双手撑地,低着头,来人看不清他的脸。
“先生,你还好吗?”青年率先探出身子过来询问。
时来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对于外界的刺激无法作出回应。
青年转头和男人对视:“他好像发病了,怎么办自深。”
靳自深把手里的狗绳递给青年,蹲到时来面前:“我来看看。”
他扶着面前人的肩膀轻晃了一下,感觉到手下人的抽搐,看着他大口呼吸却喘不过气的样子,大致确定对方是呼吸性碱中毒。
他立马扶正时来,一手按着对方的后颈脖,一手绕到前面捂住他的口鼻,强迫他闭气纠正。
等时来渐渐缓和呼吸节奏后,靳自深才尝试着松开了手。
在看清手下人的全貌时,他有些恍惚,接着不可置信地僵在了原地。
青年准备过来帮忙扶人起来的,也感觉到了靳自深的反常。
时来恢复了呼吸,但是意识还不太清晰,只知道自己面前有两个人帮助了他,他下意识地道谢:“谢谢。”
青年看向一边呆立的爱人,伸手去搀扶还跪坐在地上的时来。
时来借力站稳。
靳自深此时也恢复了正常,只是眉头却习惯性皱起,眼神中蕴含着戒备和厌弃,他双手抱臂站在青年身边。
时来站起来后意识就清明了,非自愿的与靳自深的重逢让他手足无措,一时间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就在时来想要转身的时候,青年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主动开口:“你还好吧,要不要去医院?”
时来听着他的好意问候,摇头:“不,没事,谢谢。”
青年又看向自家爱人,不知道为什么靳自深会用那种鄙弃的眼神看对方,他问:“你们,是认识吗?”
时来听到他的问题,害怕他误会什么,立马摇头否认:“不认识。”
靳自深也同时脱口:“以前同学。”
青年听着两人口径不统一的回答,好奇地看看时来又看看靳自深:“嗯?”
靳自深听到时来的回答,眉头皱得更紧,怒意飙升,恨恨地盯着时来的头顶。
时来不敢抬头看他们,听到靳自深对他们关系的定义,心中一阵刺痛。
他原来还抱有一丝的幻想,被靳自深的这句“同学”彻底击溃。
时来咬唇:“同学。”
靳自深冷哼:“不认识。”
两人又是同时回答。
这次不等青年再奇怪,靳自深就拉着他要回家:“好了不早了,还得去公司呢,走吧亲爱的。”
青年被他拉得一踉跄,又听到他那声腻歪的“亲爱的”,不好意思地看向时来:“那我们先走了,如果身体还是不舒服建议去医院。”
时来也听到了那声“亲爱的”,熟悉的人和熟悉的称谓,只是对象不再是他。
心口隐隐作痛,不知道是刚刚发病导致的,还是心情影响,时来揪紧了胸口的衣服,坐到了长椅上。
靳自深回到家之后格外烦躁。
他胸中憋闷无处发泄,扯了扯T恤领口,对青年说:“扬扬,我先去换衣服。”
青年点头,目光扫过他臂弯内侧深深的几道痕迹。
等换好衣服,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两人一起上了车,在出小区的路上,他们再次看见了失魂落魄的时来。
时来在椅子上没歇多久就准备回去了。
刚刚超市老板打电话过来让他提前一天去接班,他答应了,得赚钱啊。
高扬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背影,问:“要捎他一段吗,这边应该不太好打车。”
靳自深没有抬头,语气冷漠:“不管他。”
车子已经路过那道身影,高扬透过倒车镜看着被落在后面的人,问道:“这就是你的白月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