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来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从农庄回来的,靳筝的那句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
“我可以,抢回来吗?”时来喃喃自语,只是刚说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立马咬唇,阻止自己再抱有这种想法。
“不,不可以,他已经有新的爱人了,是因为我先抛弃了他,所以他也不要我了。”
只是越深想越觉得心脏犹如被一层层剥离痛,喉咙也犹如被人掐住一般憋闷,他哽咽着揪住自己的衣领。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可能是太过想念,时来又梦到了他刚考上大学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已经和靳自深在一起了。
时来的脑子并不好使,那年也算超常发挥才通过艺考考进了和靳自深同一个城市的中流大学。
那天靳自深拉着时来出去吃烧烤庆祝,他明显比当事人更高兴,两人都喝得有点多,回去的路上他们绕路经过了一个临江公园。
因为太晚,公园里都没有什么人了,他俩坐在草坪上抬头看着天上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
时来学着靳自深的样子手臂后撤撑在地上,身体后仰,盯着一架路过的飞机看。
靳自深仰头望天盯了半晌,转过头就见到看得一脸认真的时来。
月亮很亮,所以靳自深连时来卷翘的睫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靳自深突然倾身过来,时来被蹭过来的黑影吸引了注意,他盯着越来越近的脸,目光从靳自深高挺的鼻梁聚焦到微抿的嘴唇。
时来下意识想抬手摸一摸他的嘴巴,嘴里还小声道:“嘴巴,干了。”
靳自深任由时来在自己的唇上摩挲,他死死盯着对方水润的嘴巴,笑着问:“是吗?那你的嘴巴怎么挺湿的?”
说着就抬手握住了时来的手腕,一施力就将人拉得更近:“宝宝,那你帮帮我。”
唇齿相依的那一刻,时来瞪大了眼睛,有些慌张地想看周围有没有人。
靳自深怎么能忍受对面人的走神,佯装气恼地咬了两下,果然将时来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他看着时来缓缓闭上的双眼,满意地笑了,宽大的掌心附上时来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一吻。
两个没有经验的人很快就都气喘吁吁。时来先败下阵,他推搡着还不愿放开的人:“呼吸,不上来了,停一下。”
靳自深留恋地在他口中舔舐了一圈,又在水润的唇上狠咬了一口才依依不舍地让开。
时来吃痛,但是看到两人间拉开的银丝,面上刹时红了一片,顾不得抱怨,立马抬手擦嘴。
靳自深看他从耳根红到了脖子,心下一阵酥痒,按耐不住那份欢喜,立马要拉着时来继续。
还没等时来反应过来拒绝,就听见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哀泣声。
两人都被这声音打断了动作。
最后他们循着声音,在不远处的垃圾桶边捡起了一只刚刚睁眼没多久的小狗。
那小狗身上脏脏的,还有股不好闻的味道,等看清还有不明液体时,靳自深嫌弃得简直想原地丢掉。
时来倒是很喜欢,他以前住的村子里养狗的很多,他总爱去那些下了崽的狗狗家里找小狗玩,为此还被母狗追着咬了好几次。
时来逗弄了两下,那小狗跟着后面哼哼唧唧,听得时来心软,他想养,但是他现在是和靳自深住在一起。
时来抬头看了看靳自深,小声询问:“深哥,我可以养它吗?”
靳自深看着一脸期盼的小男友,故作冷酷道:“不行。”
“为什么?”时来明显不死心。
“因为它坏了我的好事。”靳自深意有所指。
时来也回想起来刚刚的事。
“想养也不是不行。”靳自深又说:“你回去得补偿我。”
时来还沉浸在能养的喜悦中,点头答应,都忘了问怎么补偿。
靳自深就这样一手揣着只小土狗,一手拉着小男友回了他们的家。
他们的房子是靳自深买的,用他妈妈留给他的遗产买的一套二手房。
靳自深的父母在他七岁离异,他初中之前都是跟着妈妈生活,直到靳自深初一的时候,妈妈病故,他才回到父亲身边。
但是靳自深对自己的父亲总是存在一些隔阂,所以他即使回到富足的父亲身边生活,也依旧不用他父亲的钱。
虽然是二手房,但是布置得很温馨,让时来觉得家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回到家里,靳自深给时来洗澡,时来给那只小狗洗澡。
靳自深看时来注意力都被这只小狗抢走了,吃味道:“唉,你都没给我洗过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