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乌鸦嘴，时来真的感冒了，他一边刷牙一边止不住地咳嗽。

今天上午要去当小时工打扫卫生。

洗完脸透过镜子，时来发现脖子上的痕迹比昨晚更加触目惊心，指尖用力的地方已经明显青黑瘀血，那明晃晃的指印，也不能再用昨晚的借口说自己挠的。

好在时来找出了一件高领的打底，能盖住一大部分。

他骑着车去了兼职的公司，说是公司，其实类似于中介，负责人给时来安排了个老员工带练。

他们今天去的是一家正真的公司，市中心那寸土寸金的地方屹立着很多栋写字楼。

老员工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妇女，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时来也不太敢去问问题，只她给安排什么时来就默默接过活。

时来提着拖把进了卫生间，现在是人家公司刚上班的时间，所以厕所里没什么人，时来麻利地把地面清洁干净，接着又换上抹布清洁洗手台。

说实话，时来挺喜欢这种不和人打交道的工作，身体累点大脑就不会去想别的。

“咳咳。”时来一边咳嗽一边想，待会得在去咖啡店接班之前到药店买点药来喝。

如果还有时间的话，要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的衣服卖。

想得入神，所以他没有注意到从背后进来的身影。

靳自深正在打电话，所以也没有注意到身边这个戴着口罩的清洁工。

“咳咳，呃……”时来嗓子发痒，猛咳了一声，还犯起了干哕。

他这动静就引起了旁边人的不满，靳自深挂断电话，透过镜子看着这个清洁工，这一看就看出了端倪。

时来干活出了汗，几缕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鼻塞加上戴口罩呼吸不畅，整个呼吸声都偏重。

“你为什么在这里？”靳自深眉头紧缩，语气不善。

时来咳得脑子发懵，听到问话反应了好半天才注意到面前的人是谁。

“问你话呢？”靳自深看他一脸不知道状况的样子已经不耐烦了。

他是不会相信偶然的，第一次在别墅外是偶然，第二次在咖啡店还是偶然，那这次都追到高扬工作的公司了，还能说是巧合吗。

但是时来不知道他的想法，对于在这里见到靳自深，他也是又惊又喜。

“我是来工作的。”时来解释。

靳自深对于这个意料之中的借口是丝毫都不信的：“你以为我会信吗，正好你的工作都在我周围？你难道不是知道调查过故意来的吗？”

时来知道他误会了，赶紧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是偶然来这里工作的。”

看他不信，时来立马拿起胸前挂着的工作证推到他面前。

靳自深看着他拉扯工作证时被绳子扯下的衣领，透过缝隙看到青黑一片，那正是自己昨晚的手笔。

他有些心虚地别过眼，但他的行为在时来看来就是拒绝听他解释。

时来不想再让他们的关系更糟糕了，他垂下手，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解释：“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这里上班，我找不到其它工作，只能找这种兼职……”

说着又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咳得眼泛泪花，配上那小心翼翼的姿态就更可怜了。

“行了，别装可怜。”靳自深抽纸擦干手上的水珠。

“……”时来立马憋住咳嗽。

靳自深把纸丢进垃圾桶，警告道：“以后离高扬远点，也离我远点，如果不想再发生昨晚那种事的话。”

时来回想起昨晚脖子上的力道和窒息感，隐隐约约又觉得脖子疼了起来。

他看着靳自深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转弯处。

时来拿着工具去找那个老员工，询问：“这个公司我们以后会经常来干吗？”

老员工点点头：“每周二四六早上八点到十点半都要来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