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冷。”时来缓缓抬起胳膊,那是一个索要拥抱的姿势。
丢了两颗扣子的领口随着他的动作大敞开来,隐隐可以看见他白皙的皮肤下的一块块红斑。
应该是撞击或刮擦到什么留下的印子。
“……”靳自深没说话,他紧盯着时来的领口,将伞收起后走进凉亭。
没能如愿索要到拥抱的时来放下手,但视线一直停留在靳自深的脸上,随着靳自深越走越近,时来扬起了头。
“深哥。”时来挤出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笑:“好冷啊。”
“时来?”走近后,靳自深才发现时来的状态不太对劲,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对方的额头。
时来的目光随之变动,他盯着伸到自己面前的大掌,犹豫地抬起手,用双手捧住。
“……深哥?”时来不明所以,只是对他的亲昵举动表示开心。
靳自深将另一只手里拿着的伞丢到了地上,时来的视线又跟着飘了过去。
靳自深看着时来的注意力又被地上的伞吸引过去,更加确定此时的时来状态不对。
他探出空余的手,用掌心贴在时来汗津津的额头上。
好烫。
时来感受着额头上的舒服的温度,下意识地将靳自深另一只手也抓到了脸颊边轻蹭。
“很,暖和。”
时来眨了眨眼睛,满足的表情突然又变得黯淡,小声嘀咕:“什么时候会消失呢?”
靳自深没听清:“什么消失?”
但时来却完全没有理他,他轻扯了一下被时来抓住的手,没能抽出来。
“时来,你肩膀伤口是不是裂开了。”靳自深站在时来的正前方,垂眼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时来。
他顺着时来半干的头发看向他白皙的脖子,眼前又浮现了他曾掐着这个细弱脖颈的画面。
靳自深避开了眼。
他转而看向时来受伤的那边肩膀,碍于时来今天穿着的深色衣服,不仔细看完全注意不到他背后那块被血浸了。
时来在这坐了很久,身上的衣服也已经风干得差不多了,皱皱巴巴地挂在他的身上。
只有伤口那里的衣料,被血浸染后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
靳自深坐到时来旁边,再次尝试抽了次手,时来还是不放。
他看着那可怜巴巴的表情,妥协地松了力道随便时来抓着。
他用空出的手小心翼翼地捏起时来的衣领,想将衣服和伤口分离。
时来感受到伤口被拉扯的痛感,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靳自深不敢再动,他盯着时来的脸,轻声道:“脱一下衣服,我看看伤口。”
时来显然是没听见,还是乖乖坐着一动不动,也不松手。
靳自深拿他没办法,只好一只手艰难地解着时来剩下的纽扣,期间时来就死死盯着靳自深的脸,丝毫不在意有人脱他的衣服。
“……”靳自深被这直愣愣的目光盯得不自在,抬头瞥了时来一眼,他想说什么,但看着时来呆滞的脸,最后还是哑了火。
直到把他的衣服都解开,需要更加小心地将衬衫褪下,靳自深才强制性抽出了手。
他的掌心已经被时来攥出了汗。
靳自深磨蹭了一下突然空了的掌心,才将仍旧恋恋不舍的时来推着转过身去。
柔软的布料□□涸的血牢牢粘在伤口上,他轻轻将衣服下拉,格外小心地动手将衣服与伤口分开。
好不容易分离开一小块,露出了里面骇人的伤口,缝的线已经被硬生生崩开了,皮肉外翻,干涸发黑的血块填在崩裂的伤口里。
靳自深的动作放得更轻了。
突然间,时来猛地一颤,背部肌肉都随之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