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黍的个人独白就讲了那么多,再无剖析什么,摄像大哥听他讲完最后一句话都懵了片刻,以至于在禾黍开口时从摄像机后探出头来,就听禾黍说:“我说完了大哥,摄影机可以关了。”
“哦。”
摄影机关闭,地上的器材和反光板陆陆续续地被收起。日光渐渐明亮,刺眼的亮光照进屋内,顺着窗户流泻进屋内,给所有人渡了一层温暖的光。
禾黍背着光站了起来,之前顾着拍摄,一时忘记了给贾森他们打电话。
他走过去看着夏梦和谢君豪道:“我先打个电话通知乌淮他们,p大离他们不太远,十几分钟就到,咱们再等一会儿再走,你们现在先请自便。”
谢君豪皱了一下眉,回想起禾黍说的这两人都是乌托邦乐队的成员,问:“贾森和乌淮是你同班同学?”
“不是,一个学校的同级而已。”禾黍说。
“什么时候组建的乐队?”
“大一就在玩儿了。”
谢君豪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说:“只是单纯地玩儿?没去找什么兼职或者参加过什么学校选拔比赛?”
一个乐队组建的初衷就是玩儿,这样的乐队也未免太没有竞争意识了。
禾黍预感不妙,神色有些慌乱,问:“的确没有参加过,那时刚组建起来,学校也没有相关的乐队比赛,兼职的话,实在抽不开空,大一才是最忙的,您不会要给我们打低分吧?”
“你慌什么,这么经不住打击?”谢君豪严肃起来,“日后要比赛你要经受的打击可比这多多了,沉住气。”
禾黍是悲观主义者,他参加比赛既想一举夺冠,又怕最后无始而终,总是没有安全感。
谢君豪那么一说,他暂时宽下了心,说:“好的。”
谢君豪点了一下头。
“去给你同学打电话吧,看到没到。”夏梦对禾黍说。
禾黍瞥扫她一眼,见她温婉,便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走到一边拨通了贾森的电话。
电话里贾森听说谢君豪已经在禾黍家做完了独白录制,要去学校看看时,激动地大着嗓门,说不麻烦谢导了,要了解他们,去别墅也是一样的,让他和谢导说,不去学校了。
给乌淮打也是一样的道理,所以禾黍挂了电话,通知了谢君豪,谢君豪和夏梦商议了片刻,决定去别墅。
***
禾黍带着《明日之星》节目组的人到的时候,贾森和乌淮早已在院里等着了。
贾森这人一见到谢君豪就乐开了花,笑盈盈地走过来,朝谢君豪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贾森,是乌托邦乐队的鼓手,也是禾黍的同学,老师,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歌!”
谢君豪作为长辈,友好地伸手,说:“你好。”
得到谢君豪的反馈,贾森更开心了,嘿嘿笑了两声,与谢君豪聊上天儿了。乌淮站在一边插不上话,禾黍见状,打断贾森的长篇大论,说:“我们先进去吧,外面太热了,贾森。”
贾森偏过头,冲他“哦”了一声,几人就此进了别墅上了楼,禾黍走在最后,乌淮和谢君豪走在前面,她这才有机会向谢君豪自我介绍。
禾黍背着吉他缓缓往前迈步,一只手搭着扶手。
上到三楼,左拐走到走廊尽头,推开门,眼前的谢君豪回过头看着禾黍,“你们仨就窝在这儿排练?”
“嗯。”禾黍点头。
“挺好。”谢君豪朝他挑了一下眉,走进去,腾出空间让他们进来。几人接连进了房间,入目的价值不菲的隔音板和三角钢琴,都与这三个普通学生搭不上边,不过谢君豪再没多问什么。
他环视周围一圈,在接过乌淮递过来的水时,就下了命令,“先录独白吧,免得一会儿听完doem,我觉得不好,你们连话都不会说了。”
三位乐队成员闻之脸色皆是一变,其他两人面露惶恐,禾总却有些疑虑,谢君豪说不建议通过他而多了解一下他们乐队,但也没有表示会对他们乐队宽容一些。
他放下背着的吉他,下定决心一定好好表现。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开始忙活布置录制现场了,夏梦还把一个硕大的收音麦克风从背包里拿了出来,伸缩着长杆儿在调节高度。
这时,旁边的乌淮抚平了惶恐,自告奋勇,上前一步道:“谢导,我们就不耽误彼此的时间了,现在就开始吧,我先来吧。”
一介女流都如此了,贾森也不甘示弱,立马表了态度,“来吧来吧,我们的歌真的很好!”
谢君豪笑笑,“我很期待。”
夏梦也朝他们看了一眼,说:“别紧张,平时怎么样就怎么样,自然点。”
“好。”贾森道。
禾黍坐到了边上,乌淮和贾森开始录自己的独白。
夏梦站在他们身后,随时提醒他们问题,谢君豪看了他们一眼,搬了个凳子坐到了禾黍边上。
经过出租房的了解,谢君豪已经不再向禾黍问什么了。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贾森和乌淮看,想通过他们的个人独白和形象对他们有个基本的了解。
主唱的凳子是高脚凳,禾黍腿长,脚尖点着地,转了几下凳子,脑海里回响着《蝉鸣》,在他的视野里,贾森和乌淮说了什么根本没有听进去。
只记得反光板打在他俩脸上的光很亮,贾森那张笑嘻嘻的脸和乌淮卡其色的外套。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谢君豪已经和那俩聊了有一会儿了。独白录完,接下来就是doem。
他站了起来取出吉他背上,谢君豪转过了身,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退居到一边,让摄影师过来将三个人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