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头沉默许久，最终教导主任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深深叹了口气道：“如果非要进去，那程先生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进去。”

十分钟后，教导主任跑着赶过来，他额头上满是汗，看得出来他跑得很急，手上拿了一串钥匙，见到程梦书第一件事不是质问对方，为什么非要进去冒险，而是带着人来到铁丝网正门那边，用钥匙打开了门。

“其实，以前我就探查过那些地方。”

国字脸男人表情严肃地说道：“我在这里教书十年，从一开始的管制学校，到现在的公立中学，每一届都有学生在这个学校出事，可是不管我怎么查，都查不到线索，好像树林只是普通的树林，老教学楼只是普通的教学楼，所以在之前，我才会问程先生你，这世上真的有鬼吗？如果有的话，我的那些学生出事了，为什么没有一个回来找我，告诉我他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程梦书安静地听着身旁男人说话，目光却游离在不远的阴影处，面带踌躇守护在男人身边的守护灵，打扮地像是普通的男学生。

守护灵不同于鬼魂，它虽然也是由执念化成，但心思纯澈无染，存在于人世间是无害状态的。

“你真想看到吗？那个世界可没你想象中的美好，而且暗藏危险，有时候看不到反而是一件好事，用非正常手段看到后，会倒霉一段时间，这是代价。”

教导主任听到程梦书的话后，眼神顿时一亮，急切地抓住他的手，“只要能让我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倒霉一辈子我也认了，反正我无妻也无子，牵连不到其他人。”

“我知道了，吃下它，它会让你看到想要看到的，也会在关键时候保护你。”

程梦书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赏，随即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芒果糖，在递给面前男人的一瞬间，他发现之前看到的守护灵突然消失不见了。

而教导主任在吃下芒果糖后，急冲冲地看向四周，却失望地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变化。

“现在下午阳光正烈，你要是真能在阳光下见鬼，就说明你离死不远了。”看出男人心思的程梦书说道。

“是我太急于求成了。”教导主任抱歉地说着。

之后，两人一起进入被铁丝网围绕的树林。

说起来也奇怪，教导主任进入过很多次树林，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他总觉得这次踏入这片区域，环境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明明铁丝网外烈日当空，可在这片树林里，阳光却一丝都透不进来似的，甚至能感觉到周身发冷，好像走进可冷库一样，光线也仿佛暗了好几个度。

“程先生，我现在看到的，就是世界的另一个模样吗？”

教导主任说着话，回头看向程梦书的方向，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而刚刚走过的铁丝网大门，也空无一物，整个世界只剩下这片树林，以及他自己。

“程先生？”

男人皱着眉向四周看去，没有发现程梦书的影踪，往后退却撞上一道空气墙，眼前只有一条昏暗的小道，通往幽黑而神秘的树林深处。

“这应该就是，我想看到的东西。”男人看着前方，眼神从一开始的犹豫，到现在的坚定，他深呼一口气，“就让我看看，这个学校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说完，男人快走两步莽进树林之中，就在他进去树林以后，之前站立的地方也消失不见，茫茫树林遮掩了他的身影，再看不见他的存在，只余一片苍茫幽绿的枝叶，影影幢幢的鬼魂藏匿其中，用一双空洞的眼盯着男人。

程梦书站在铁丝网前，看着教导主任消失的地方，不由地拧紧眉头，“竟然一下子就被拉进了另一个空间。”

说着，他的目光看向四周，突然开口，“你应该能感应到他的方位，带我去找他。”

话音刚落，之前看到过的守护灵显现，全身泛着白光，然而他却摇了摇头，“老师，感知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