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空间通道，程梦书就看见了正站在不远处树下的曲宸，他靠在粗壮的树身上，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通道这边。

发现进入异空间的人都出来，他才像是完全放松下来，走到程梦书身边问道：“有受伤吗？需不需要救护车？”

“幸不辱命，无伤返回。”

说着程梦书整个人在曲宸面前转了一圈，白衬衫下的身体哪怕有一点点伤都会暴露无遗。

曲宸没看到血迹，忍不住满意点头，“接下来要做什么？”

“等。”说着程梦书回头看向通道，“等那个白袍鬼力量支撑不住，空间就会消失，它也会出现在阳间，到那时就是处理它的时候了。”

闻言林凡眼睛一亮，摩拳擦掌地道：“我就等着这一刻，你说那些鬼不会先一步把白袍给弄死吧？”

“不好说，它们现在依托于异空间生存，一旦异空间消失，它们本身也会消失，按理说有理智都不会这样做，但偏偏它们怨恨太深，很难维持理智。”

程梦书一边说，一边仰望天空，他们明明只在异空间停留一小段时间，但此时外面夕阳已经下山，星子在夜空中闪烁，没有乌云密布的空中，月亮温柔地挥洒着银束，照亮了黑暗的夜。

“它们已经等太久了，今晚就是最好的报仇机会，不是所有魂体都能像你这种守护灵，能够拥有克制自己的能力，不过那白袍倒是罪有应得。”

而此时在异空间教堂里，白袍鬼被那形形色色的黑影攻击着。

它们像野兽一样撕咬着白袍鬼身上长出来的肉，直到将对方啃成一具白骨，外头的连体兜帽衣也被撕得破破烂烂，变成一片一片，白骨遮盖不住地露出来，像是被布条缠绕的骷髅。

“我主，救救我！”白袍一边被吃，一边忍不住痛地呼喊，它早就没有□□，那些被吃的肉都是它力量转化的，虽然那些力量一开始来源于那些黑影鬼生前的生气和□□。

突然，疯狂进食的黑影鬼齐齐停下了动作，如同鬣狗察觉到猛兽靠近一般，一瞬间四散奔逃，躲回树林之中隐藏起来。

而下一秒，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教堂之中，银色面具在异空间的月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白袍看到来人就像看到神明一样，它挣扎着爬向他，像是信赖神一样相信他，相信他一定会救自己这个最忠诚的信徒。

“主，不，神，求你救救我。”

沈沉看着地上破烂不堪的魂体，像是看着一团不断扭动的蛆虫，眼神平静又冷漠。

“交给你的任务，你并没有完成，有什么资格求我救你。”

“我还有用的，我还能再收集生气，等我恢复肉身，就能更好的为我主分忧了！”

沈沉看着白袍鬼，眼神没有任何起伏，“可事实上，你已经没有时间再恢复肉身。”

“有的，只要您救救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白袍鬼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拼命抓住沈沉的衣摆，浓重的黑气在洁白无瑕的布料上，印出了清晰无比的手爪印，这让沈沉忍不住蹙了蹙眉。

“放手！”

“不！”向来信仰主的白袍，在死亡的威胁下，破天荒地忤逆了。

沈沉看着白袍眼神中暴露无遗的渴望，冷笑一声道：“我不是你的主，你也没有任何信仰，你信仰的，只是我能给予你的利益。”

“不，只要您救我，我就还是信仰您的！”

对于这个回答，沈沉并不意外，“好啊，我成全你。”

说着，他的目光看向教堂外，透过破败墙面看到那些隐藏的鬼影，手微抬，一根闪着光亮的毛发出现，进入白袍的骷髅身体里，顷刻间它感受到了力量翻涌，而白骨上也慢慢地生出了肉。

“把那些不听话的东西，都吸收了吧。”沈沉说着话，走到十字架下方的王座坐下，支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白袍恢复，然后对其发号施令。

白袍感受到自己的恢复，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立马按照沈沉话做，它的身前出现一大团黑气，那些黑气转着圈活动，形成了一个漩涡，产生了巨大的吸力，将树林那边躲着的黑影都吸过来，吞噬进自己的身体内。

而随着漩涡越吸越多，黑影逐渐减少，白袍本来清明的眼神变得赤红，神情也狰狞起来，□□也变回之前骷髅状态。

沈沉饶有兴味地看着，那维持在骷髅表面的幻术在一瞬间破碎，而白袍却一无所知的模样，更甚至它的白骨也逐渐消融于黑气之中，由一具骷髅魂体转变为黑气，被体内的两根毛发吞噬干净。

“最讨厌别人喊我神，那种无用的东西，早就不应该存在了。”

沈沉轻声说着，上前捡起毛发吸收掉，随即身形消失在教堂里，而在下一秒，这个空间失去所有支撑的力量立即崩塌。

等在通道外的众人，发现空间崩塌后，那个白袍鬼也没出现，都有些失望。

“看来它应该被黑影鬼们吞掉了。”林凡对于没有亲自报仇这件事，虽说不是特别执念，但还是有一点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