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翊哪怕想装作若无其事,但与温峤拥吻时,两人跳得飞乱的心却做不了假。
温峤忍不住动情,自己又何尝不是。
他不敢去深思。
他听见沈南继续说着:
“但凡是情蛊,下蛊者都会成为中蛊者世间唯一的本命,若是两者恰好一生一世两情相悦,便会岁月安好。”
“但,噬心幽蛊并非寻常情蛊,它噬心之痛来得猛烈,却看似好解。
让人误以为,根本不需要本命之人便能解这蛊毒。
只不过,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这句话让许翊一颗心紧紧皱缩起来。
沈南神色郑重:
“若是中蛊者移情别恋,每次被蛊虫啃噬心脏时,靠着与另一个爱人缠绵悱恻来缓解痛苦,那么这噬心剧痛会愈演愈烈,让中蛊者不断呕血,直至骨血耗尽,成为一具外强中干的残躯。”
许翊此时心神剧震。
说到此处,沈南忍不住看了一眼许翊,低头勾了勾唇。
“说回那书生,他养好了病,在闽越国呆了几年,实在受不了那笼罩四野的瘴雾与随地可见的毒物,于是辞别了公主回京赶考。
临行前两人情深意笃地缠绵,公主在他身体里种下了这只噬心幽蛊。
她告诉书生,若是想念她想得心痛,便为她写上一封信,作一幅画像。书生点头答应。”
回京路上只要想起公主,书生每每心如刀绞,痛苦难耐之际,他便依言书写手札,去信对公主诉说思念,那痛即刻便得缓解。
就这样熬了3个月,书生终于抵达京城,接下来便是苦读数月一举高中,放榜当天,一众同窗好友邀他同去了潇湘馆。”
“果然!”
沈南很擅长说故事,许翊从一开始听便悬起一颗心,听到书生终于背叛公主,竟是一颗心落了下去。
只听沈南继续道:
“当晚在潇湘馆,书生捂住心口痛楚不堪,只是他惊讶地发现,青楼女子娇弱地瘫软在他怀中,炽热的唇将他吻上、柔荑套纵时,他心痛缓解大半,越是情动,心口的痛越是迅速散去。
他迷恋上了那感觉,入朝为官后,他彻底忘了那远在闽越国的公主,从潇湘馆赎回了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做姨娘。”
紧要关头,沈南住了口。
“后来呢?”
许翊和温峤忍不住齐齐发问。
“那书生死了。”沈南淡淡出声。
“啊!?”
“就在娶了那姨娘的当天,死状惨烈!
坊间说当晚书生与姨娘激战,死于马上风,但是只有了解这幽蛊之人才知道他死去的真正原因。”
“沈太医请快说。”
温峤极浅的眸子迫不及待盯着沈南,沈南与他对视了一瞬,不自在地低头摆弄起他的针匣。
“书生被人发现时,身上片片黑紫,中毒已深。
仵作发现,有东西在他的胸中四处狂烈地涌动着,横冲直撞,似乎想要破壳而出。
拿刀剖开他尸身的一瞬间,胸腔内的深黑色的血如瀑布般倾泻,潮涌间一只鲜红的虫飞蹿而出。
再去看那书生的五脏六腑,仿佛被无形的手揉做一团,每个脏器都像是被利器生生撕裂。”
后来,有潜心钻研蛊毒的医者偶尔获得了南疆的《古蛊经》,再回头看仵作记下的这书生的死状,方才真相大白。
饲育这噬心幽蛊者,哄骗着那些用情不专之人,一步步其诱下地狱,直到他们万劫不复。
种出噬心幽蛊的那位公主,从一开始就只想要一个无论身与心都全然忠于自己,此生不渝的丈夫。
书生体内的蛊虫由本命的公主骨血饲养而来,待得书生与其他的女人交|欢,骨肉相连,血乳|交融时,蛊虫骤然受惊。
蛊虫挥舞着口器异动如刀,在他体内穿破经脉,贯彻肌骨,最后死无全尸。”
许翊面上不显,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若是这蛊虫由闽越那灰狼少主所释,《古蛊经》又所言非虚,那么只见过一次的那个骑狼少年就会是温峤世间唯一的本命?
温峤会不惜一切代价与他在一起,一辈子都要钟情于这素未谋面之人?
可笑,当真可笑至极!!!」
许翊想哧笑却笑不出来。
昨夜,正如沈南所说,万分凶险!
两人那时正自神识迷离,少年在自己身下蓦地揪住心口,忍痛到牙关沁出鲜血的一幕依然历历在目。
许翊原以为那又是一次突如其来的噬心之痛,于是他又如前几次那般,将人环在怀里去吻他。
企图用自己滚烫的身体去纾解掉温峤颤抖着,从骨缝间弥散出的彻骨寒冷。
然而,这次却与前几回全然不同。
被他拢在怀中时,温峤胸臆间倏尔四处拱涌凸起。
许翊实在心有余悸,异动最甚时,温峤那双漂亮至极的眼眸全然散去了瞳色,让他惊惧得以为下一秒便要失去他。
「那时,还好停下了……」
生辰那晚看完「Call Me by Your Name」发生的事,后面会再细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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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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