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在右手上臂,墨归晓小心着以单手之力将衣服脱下,露出伤势所在。
昨夜的伤,经一夜之后,包扎伤口的纱布上已染上伤口渗出的血,约莫是时间有些久,血迹干涸后,颜色变深了些。
方女医用剪刀将纱布剪开,将其拆下来。伤口随即露出。
墨归晓偏头望下。这还是她第一次清楚的看见的自己手臂上的伤,先前她只觉得疼,流了很多血,可这样蜿蜒一条的长长伤痕,却是没想到。
难怪那么疼,会流那么多血……
她抿了下唇,心中稍微犹豫了下,还是问:“方女医,这伤会留疤吗?”
方女医一愣,又低头继续查看墨归晓的伤口,而后回答道:“殿下的伤口太深,想要完全痊愈不留一点疤痕是不太可能的,但微臣会尽力帮您,尽可能让伤疤颜色浅一些。”
墨归晓看着右手上臂的伤,轻轻眨了下眼。会留疤啊……
也是,这么深的伤口,怎么会不留疤呢?
罢了罢了,留疤就留疤吧,只要自己的手臂能够恢复好就行。反正在这个世界里,她也不可能穿吊带,怎么都是穿有衣袖的衣服,上臂的疤痕没人瞧得见。再不济,抹一点白色的药膏遮挡一下也是可以的。
所以,问题不大。
墨归晓只忧心了那么一会儿,很快就将心态调整好。
云暮跪在外殿,转头向寝殿里看去。
隔着一道屏风,她看不太清墨归晓,只能隐约瞧见个身影的轮廓。方才墨归晓与方女医说的话,传过来时的声音随不大,却也足够让云暮听清楚。
云暮敛回目光,低下头看向跪着的双膝,心中生出些愧疚之意。若是她昨日能够早一些回来,公主身上就不会留下那么长的伤痕,也就不会留下疤痕了……
哪怕只是早那么一点就好!
方女医从药箱中取出银针:“殿下,微臣要检查一下伤口里是否有残余的毒,可能会有些疼,您稍微忍耐一下。”
墨归晓点点头:“好。”
她默默将脑袋转到另外一边去,不敢看处理伤口的过程。
手臂上传来阵阵痛感,那是一种从血肉中蔓延出的疼痛,仿佛快要渗透到骨髓。
疼,且有些难受。
墨归晓紧抿着唇,脸色微微发白,额头上有些微冷汗冒出,却依旧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疼痛结束后,又清凉的感觉传来。
墨归晓眨了眨眼,扭头看过去。方女医正在给自己的伤口涂抹药膏。
那药膏抹上后,先前近乎刺骨的疼痛慢慢消失不见,继而取代的,是一阵清凉舒爽感。
她问:“方女医,这是什么药膏?”
方女医答:“回殿下,这是微臣自己研制的药膏,能够降低疼痛感,对治愈伤势很有效果。”
墨归晓有些惊奇:“能给我两盒吗?”
方女医笑着:“自然是可以的,微臣等会儿回去后让人将药膏送来给殿下。”
墨归晓笑了下:“多谢。”
方女医道:“殿下客气,小事而已,无需言谢。”
伤口重新包扎好后,方女医行礼后离开,墨归晓穿好衣服后走出来。
云暮依旧稳当的跪在之前的位置,腰背挺得笔直。
墨归晓心下忍不住叹了口气,行至云暮身前:“起来吧。”
云暮道:“半个时辰尚未到。”
墨归晓半蹲下。
云暮抬眸,对上墨归晓看向她时满是无奈的眼神。
云暮眨了下眼,眼眸轻动,垂在身侧的手微颤了下,而后慢慢握起。
墨归晓满面无奈:“你能不能不要跪了?”
她这样跪着,自己压力很大的啊!
感觉自己会减寿啊!!
云暮道:“这是臣应受的责罚。”
墨归晓眉头蹙起些:“你要这样,那我可也跪了啊。”
云暮一瞬诧异:“不可!”
墨归晓抿唇,当即就要跪下。
云暮错愕,立即抬起手将墨归晓扶住:“公主这是做什么?不可!”
“我不管!”墨归晓气急:“你非要跪着,那我也跪着!”
云暮睁大双眼:“不行!”
墨归晓不悦:“怎么不行?你能跪,我也可以!”
云暮紧张又着急,又担心会不小心碰到墨归晓的伤口,伸出去扶着她的双手小心而谨慎,极力控制着力度。
墨归晓真是对云暮这个死脑筋真是没什么好办法,既然好好说她不听,那就直接用死办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她就不信了,这还治不了云暮!
纳兰鸢带着给墨归晓的食物回来,在房门前看着在房中来回推拉的墨归晓与云暮,眼神疑惑。
这两人在做什么?
<div>
<label class="display_zuohua"><input id="display_zuohua_cb" checked type="checkbox"></label>
第17章 十七
<marquee direction="left" height="44" scrollamount="1" scrolldelay="60"></marquee>
<marquee direction="left" height="44" scrollamount="1" scrolldelay="60"></marqu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