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沉默在此这处小小的空间蔓延。

五条悟思考、五条悟沉默、五条悟哑口无言。

这让他怎么回答呢？坦然承认说没有也太逊了吧？！他可是伟大的teacher Gojo Satoru诶！

现在去极限收（威胁）几个人当追随者还来得及吗？

玄上音奈不知道眼前这个屑老师在想什么，否则估计会露出更加鄙视的眼神。

她没有等他回答，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除了天生利益与你捆绑的五条家的人，还有什么人追随你吗？没有吧。”

“甚至五条家中和你意见相左的也大有人在，说是追随也不尽然，连天然的同盟、利益共同体都受不了你呢。”

玄上音奈继续发出第二声嘲讽，一根无形的针直接穿过五条悟的无下限刺在他的心房上。

只见他捂住心脏的位置，做作地露出看似疼痛实则讨打的表情，“啊，好痛啊，音奈奈不给我吹一吹好不起来了！”

玄上音奈不理他。

“而在高专经由你培养的学生，你眼中的新生血液，可以给咒术界带来改变的存在，也本该是最有可能追随你的人，他们在哪？”

“总不可能是因为你太烂的性格吧？！”

玄上音奈此时还不忘记阴阳怪气地挖苦他一句。

“除了你一言难尽的性格外，还有三种可能，其一，他们遭受高层迫害离开了咒术界，其二，在和咒灵战斗的过程中不慎死亡，其三，从高专毕业后与你划清了干系。”

“而这第二种可能当中又和第一种可能有多少联系，其中又有多少猫腻？”

五条悟放下交叉的双腿，不正经的神色收敛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微抿的唇、紧绷的下颚。

这表明他并不是无动于衷的。

提起学生来就变了个样子？难不成还真是个好老师？

咦——！

玄上音奈摸了摸手臂，只觉得光是这个念头出现在她脑海里就十分令她感到恶寒了。

有强买强卖让学生入学的吗？怕是教师资格证都要被吊销吧！

不对！这玩意根本就没有那东西！

抿唇难辨喜怒的男人直视着面前的少女，充满压迫感的眼神与身躯却无法让她动容。

只听着眼前年轻却通透的少女继续说着，“杰的猴子理论当中有这么一句话，弱者只要人数够多，甚至能碾压强者，因此有时候强者反而不得不迎合弱者。”

“他这里的弱者，指的是非术师。而我认为，这句话放在咒术界，形容你和那群高层们，反而更加恰当。”

“毕竟他眼中的弱者们，却能够造出飞机大炮。不知道咒术师在核弹之下，能否存活呢？”

充满了玩味的反问。

看来你的学生并不赞同你的理念呢，杰。

被评价‘强者不得不迎合弱者’的五条悟思绪漫无边际地想到这一方面。

但实际上心情却并不轻松。

他微抬下巴，示意玄上音奈继续。

玄上音奈看着五条悟表情微有变化却仍滴水不漏的表现，只觉得这个人真是难缠。

“有点偏题了。强者迎合弱者其实并不够准确。你不需要迎合他们，但你不得不迁就他们，受其掣肘。”

“因为他们掌握着咒术界的大量资源与渠道。咒术知识、咒具咒物这些暂且不论，传递消息的窗、一代又一代培养的辅助监督们，光是这两样，就能够牵制住你了。”

“高层们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洗脑、立束缚之类的手段自然是不必多说。他们牢牢地掌控着底下的人，就算是你，也难以动摇。”

“所以你选择培养学生们。”

“可是高层们的统治如此难以动摇，他们掌握着连你都没有的权利，但你足够强，可以跳脱在这之外，但你的学生们呢？”

“他们无法摆脱，而你也无法时时刻刻注意他们，更加无法在某些时刻恰到好处地赶到他们身边。”

“特级咒术师，最强，这样的名头像被诅咒的束缚一样落在了你身上。祓除特级咒灵远远不够，甚至一些其他人能够解决的一级咒灵任务也落在你的头上。”

“因为你足够强，效率足够高，不需要像别人那样，为了尽最大可能减轻咒术师伤亡，会在祓除咒灵之前小心翼翼地调查，而后才动手。”

“你只要一个茈过去，什么咒灵都灭干净了。”

“效率又高，又好用——你不会拒绝上面派发的远超常人的任务量，因为生命的消逝对你来说不是无足轻重的。”

“至于你会不会累，谁在乎呢？”

“只要上面想对高专的学生们动点什么手脚，把你派的足够远，任务足够多，让你没有时间赶不回来，他们就成功了。”

“所以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你想要培养能够给一滩死水似的咒术界注入新生活力的学生，兵不血刃地完成改革，可同样，高层无法坐等五条悟派系的实力增长，所以他们拼命地压制，或威胁、或迫害。”

“在高专时，尚且还有你顶在最前面，他们也不能做的太过分。可是离开了高专后，留在咒术界的学生们面临的压力与危机可谓剧增，毕竟你只有一个，他们使绊子的地方却多了去了。”

“为了保全自己，与你划清关系，这样的选择，不难理解。你心知肚明，更加不会责怪。”

“所以你——一事无成。”

犀利的，毫不留情的话语。

“所以呢——音奈觉得我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