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话怎么听怎么像是狼心狗肺。

他怎么这么理解谭老爷子的动机，误会谭老爷子的良苦用心，谭老爷子多伟大啊。

冯寂染虽然已经和他结盟，但在是非面前还是站谭老爷子：“你要是能取得你爷爷这样的卓越成就，你也会讲八百遍。等你有本事自立门户再说这些吧，你现在吃的还不是家里的饭，又不是你自己亲手挣的。”

谭恒澈不坠青云志：“我迟早有一天会取得比他更厉害的成就，并且不在任何人面前吹嘘自己。。”

冯寂染觉得他就是心高气傲，带着目中无人的轻狂，也不打击他的热情，只对他比了个大拇指，不置一词。

也许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背后还有她不知道的隐情，在未知全貌的情况下，她又何必急于发表意见？

院子里和席上都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她和谭恒澈只是用三言两语大概沟通了一下。

散席后谭恒澈把她领到了琴房详谈。

谭恒澈选琴房是有讲究的。

琴房的墙板是特制的，隔音效果好。

书房固然偏僻，无人涉足，不会被惊扰，但他知道冯寂染在他的书房受过委屈，对他的书房有阴影。现在他们处于合作的初期，关系容易破裂，不宜受外界因素干扰。

谭恒澈开门见山：“我的诉求很简单，我爷爷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庙里住一个月，之后都会呆在家里了，我们的合作将是长期的。他老人家平日里挑人毛病挑习惯了，见我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不论我做什么都要说上两句，我没办法完全按他的要求行事，你帮我分散一下他的精力，多让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就好了。”

冯寂染：“……”

所以她是替死的炮灰吗？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不情愿，谭恒澈补充道：“他这人双标得很，对女孩子会温柔很多。你爷爷又曾救过他的命，他不会对你说重话的。我就不一样了，我是他心目中的继承人，他对我的要求可能连他自己都做不到，我只是不想被他塑造成没有灵魂傀儡罢了。”

他这么一说，冯寂染好像明白他们爷孙俩为什么会不和了。

立场没有办法统一。

谭老爷子希望他继承家业，他希望自己能够按自己的意愿决定自己的人生，也不难理解。

谭恒澈承诺她：“我可以先帮你纠正你的英语口语发音，或者你有其他意向我也可以帮你。我们互帮互助，共同成长。”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此之前，冯寂染也很想知道在别人眼中她最薄弱、急需补齐的短板是哪一块，现在不用了，谭恒澈已经告诉她答案了。

冯寂染漫不经心地淡淡道：“不用了，就这样，成交。”

除了这个，她目前也没有别的缺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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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夏暮（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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