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把我的婚姻大事都安排妥帖了。”
谭诺的笑容冷若冰霜,方黎顿时感到一股料峭寒风吹过,让他打了个寒颤。
“少爷,您就别装傻了,”说话的是叶君歌的经纪人刘颖东,“不过是让您为君歌的演奏会造势,摆拍几张亲密照片而已。这是谭先生亲口嘱咐的,您配合就好了。”
“亲口嘱咐?”谭诺笑得优雅,“那劳烦你代为转达一句话。”
刘颖东谄媚地说:“您讲。”
“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刘颖东脸色一变,随即冷笑说:“少爷啊,您说,君歌都同意了,您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扭捏的?”
“都说了我不同意!你屡次挑战我的底线,为了演奏会我忍了,就这个我不可能同意,你若逼我,我就封琴中止演出!”
叶君歌突然崩溃地大喊,方黎第一次看到她这样个模样,并不是我见犹怜,而是倔强又冷峻。
“君歌啊,”刘颖东眯起眼睛,神情危险,“你打算就这样放弃自己的梦想了?”
“你这所谓的梦想和坐牢也没什么区别了。”陈亭半笑不笑地说。
“君歌,”忽然,一旁的莫红叶终于看不下去了,只见她快步走过去,抓住对方的手,同时死死瞪着刘颖东,一字一顿地说,“她现在要跟我走。”
刘颖东竟有几分不屑:“莫小姐啊,跟你无关的事情最好不要沾。”
莫红叶怒指对方:“你!……”
“好了好了,”黄观言上前安抚莫红叶,然后转头对刘颖东说,“小刘啊,两位女士呢,我就都接走了,你呢,卖我个面子。好了,就这么定了。”
“黄导,您……”
刘颖东还想说什么,却听谭诺说:“刘颖东,我有必要提醒你,连我父亲都要尊敬黄导三分。把人得罪了,是没有人为你托底的。”
谭诺说到了刘颖东的痛点,而黄观言抓住了这人一瞬间的迟疑,立刻把叶君歌和莫红叶护送到自己的车旁。
黄观言绅士的帮女士开门,等人坐稳,就朝谭诺颔首致意,随即坐上副驾驶。
眼看汽车绝尘而去,刘颖东的脸上已经满是怒气。
“谭大少爷,你知道我请那么多媒体来有多难吗?叶君歌的团队有多少人,你们那个小垃圾乐团有多少人?你怎么懂养活这么大的团队有多难?这次君歌回国声势浩大,搞那么大阵仗,票卖得并不好。你们本来就要订婚,摆拍一下又能怎么样?”
听到“小垃圾乐团”几个字,从始至终没有参与这场纷争的方黎顿时火冒三丈。
他从角落窜到那家伙面前大声质问:“什么小垃圾乐团?你把话说清楚了。”
“哟,这不是方首席吗?”刘颖东阴阳怪气地说,“我听韩煦里提过你,果然跟传言中一样有趣。”
方黎简直出离愤怒,这人显然是故意提起韩煦里的。
所以他怒气冲天地质问:“少废话,我让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小垃圾乐团?讲话放尊重些!”
这时,方黎的手忽然被人拉住,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谭诺,毕竟他对这双手太熟悉了。
谭诺似乎想劝他,但是他现在火冒三丈,因此愤怒之下挣开了对方的手。
可下一秒,谭诺却上前一步把他挡在身后。
刘颖东的脸上突然多了几分恶心的笑容,只见他摸摸下巴,方黎被这人用审视的目光反复打量,怒气更甚。
“少爷,你就不想想,假如被谭先生知道……”刘颖东暗示地说。
谭诺本就比这人高,此时眼含威胁的样子更是居高临下:“说得太多了。”
陈亭果断站了出来:“君歌都走了,刘先生,不早了,你该走了。”
刘颖东冷哼一声:“好自为之吧少爷。”
说完,这个人竟挑起唇角,朝方黎轻佻地笑了笑,笑容暧昧不清,非常欠打。
“我会如实告诉谭先生的。”刘颖东说。
“妈的……”方黎恨不得揍这家伙一顿,却被谭诺和陈亭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挡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家伙上车绝尘而去。
“真是混账!”方黎低声痛骂。
“这人在明念的话语权很大。”陈亭安慰般的解释。
不过这起不到什么安慰作用。
方黎望着谭诺的背影,知道这人承受了很多,顿时心疼不已,现在他又得罪了这个所谓的“嫡系”,未来可能遭遇的麻烦可想而知。
“谭诺……”方黎的手搭在对方肩膀上,“我们回去吧,我陪你喝一杯,我……阿嚏!!!”
方黎冻得打了个喷嚏。
太尴尬了。
方黎心想。
他低头擦鼻子,却被一道影子遮挡了视线,当他抬起头,就看到近在咫尺的谭诺,他被对方的双臂环住,与此同时,一股温暖包裹在他的周身。
谭诺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给了他。
方黎的脸顿时就红了。
“我说红叶身上的西装那么眼熟,果然是你的,”陈亭恍然大悟地说,“真是gentlemen啊我的方先生。”
“她穿得……穿得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