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你旁边还有别人吗?”
方黎有点懵,竟忘了回应电话那边的李众云。
“方黎?你在听吗?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情了??需要我赶过去吗?”
“不…不用…我在家里……”
方黎回答的很犹豫,因为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盯着自己。
“就你自己??”李众云接着问。
“啊…这个……”
方黎实在不知如何回应,他吞咽着口水,迟疑地注视着陈知秋。
什么情况?
难道她是对李老师感兴趣??
“怎么了?”陈亭也好奇地走了出来,“谁的电话。”
面对疑问,方黎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把手机从耳畔拿开,又在陈亭面前晃了晃。
而这时,方黎惊愕地注意到,陈知秋的神情变得愈发古怪起来,仿佛看到亦或是听到了什么奇异的事情,让她看起来神情恍惚。
“这是……是李、李众云的电话吗?他是你的老师??”
陈知秋突如其来的疑问让方黎有些措手不及,只好如实回答:“是我的老师,怎么……”
就在这时,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了李众云震惊的呼喊:
“知秋??是你吗?!”
哈??
方黎与陈亭面面相觑。
老师跟陈阿姨认识?!
这是怎样的惊天消息?
方黎不禁心口感慨,这世界真是太小了。
旋即,他很知趣地把手机递给陈知秋,对方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过来,可等耳朵对上听筒的那一刻,无论是陈阿姨还是电话另一边的李众云,竟然都沉默了。
方黎见陈亭朝自己招招手,他立刻心领神会,二人一道去了起居室。
坐回刚才的位置,他注视着桌子上已经有些冷掉的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温热的口感让咖啡变得更苦,不过,倒是有些提神醒脑的功效。
他们都没有讲话,因为对这个八卦很感兴趣,不过令人遗憾的是,陈知秋很警惕,不仅压低声音,而且回书房关上了门。
通话声一下子被隔绝,方黎确定这瓜是吃不着了。
“据我所知,姑妈在欧洲游过学。李老师跟她年龄相近,又都学音乐,认识……也不奇怪。”
陈亭忽然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大概是在尝试脑补其中合理性。
方黎不知道怎么说,只好点头当做回应。
“不过,这对你而言是个好事,”陈亭继续说,“如果姑妈是自己人,那你的胜算就更大了。”
“又不是打架,”方黎哭笑不得,“我不希望任何人因为我和谭诺的事情受影响。”
陈亭一脸的孺子不可教:“傻啊你!我那神仙姑父可不是好对付的。而且叶家最近情况不好,可能也向君歌施压了……总之,都不好过。”
方黎低头注视着手中的咖啡杯,那棕黑色的液体泛起一阵涟漪,仿佛看不见底的深潭。
“那怎么办?”他苦恼着说。
“我有个办法。”陈亭的表情却很是认真。
“什么?”
“私奔。”
“……”方黎无语得要命,“你逗我呢?”
“我说真的!”
“我不喜欢这种不负责任的解决方式。”
陈亭说:“你想负责任,那你就要受罪。”
他知道对方没有在恐吓自己。
随即仰头将咖啡一饮而尽,颇有些凛然的气势。
“受罪就受罪吧,”方黎从容不迫地说,“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陈亭蹙着眉,目光写满了不解。
而他也大大方方的回应注视,很快,对方先忍不住笑了,笑容里多了几分无奈。
“你啊,”陈亭轻叹口气,“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罢,也端起自己那杯咖啡喝了下去,喝完还品了品,说:“别说,你做什么都有模有样的,这手冲的味道是我喝过的最好的。”
方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别逗了,怎么可能?”
陈亭抿起嘴温柔一笑。
他似乎想说什么,可还没开口,就见陈知秋一脸抱歉地提着手机缓步走进来。
“小方,手机给你。”
方黎有些呆怔,反应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接过手机。
他有一百个问题想问,却觉得气氛不对,而且探听长辈的八卦也有点不厚道,就强迫自己闭上嘴。
陈知秋打量着他,视线有种看透人心的锐利,可笑容却很温柔:“我也见过你了,你的人品我也了解了,虽说在谭家,我并没有什么话语权,但还是会尽可能帮你的。”
即便刚才说过“受罪就受罪”的豪言壮语,但听到谭诺的母亲这样说,方黎还是欣喜得快要蹦起来了。
“不过……”好像担心他乐极生悲,陈知秋及时端上一盆冷水,“他们今天把谭诺骗去,已经准备好逼他妥协。他骨头够硬那还好,如果他妥协了,你也没必要单方面的等。”
刚升腾起的喜悦被瞬间浇灭。
方黎死死攥住手机,直到手掌生疼。
他遍体生寒,难以置信地看向陈亭——那人比他好不了多少,镜片后的双眼满是诧异与不解。
“姑妈……您说骗是什么意思?姑父身体没事吗?”陈亭边说边快步走近,脚步带风,足见他的震惊。
“的确昏过去了,只是没那么严重。”陈知秋说,“现在明念确实有危机,黑客的事情是真的。不过税务上的事大多是和叶家有关的,现在你叶伯父红了眼,要拉明念下水,让他闭嘴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谭诺娶叶君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