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天花板上有蜘蛛!!”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林管家略带尖锐的喊叫声,全体女佣像被上了发条瞬间一跃而起,默契地挤到电视机前,萝卜蹲般参差跳跃着。
手中拿鹅毛掸子的拿抹布的,都纷纷边跳边朝天花板上扔。
站在台阶处的应肆单手扶停,垂落的目光皆是烦躁,看到佣人们乱作一团的场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眼里还有没有规矩!”
苏曼趁乱火速关掉了电视机,随着那唯一不属于应氏所有的主持人声音彻底消失,所有人才跟终于松了口气,慢慢停下滑稽的动作。
林管家撇了眼电视机屏幕,惊魂未定地向应肆鞠躬认错:“是我管理不当,这个月的绩效我会作出处罚。”
应肆环顾一周,虽然局面重归平静,可他总觉得方才听到了牧雪宁的名字,再看众人的表情,在这个家里又没人有这个胆量会违背他的命令。
“你跟我过来。”应肆目光锁定林管家。
林管家不敢怠慢,立刻理正衣襟快步上楼。
待应肆进了书房入座,林管家毕恭毕敬地又鞠了个躬:“先生有什么指示?”
“查过她名下资产吗?”
“他?哪个他?”林管家不明所以,“最近叛逃西欧组织的陈总?还是前几天被开除的子公司负责人旭总?”
应肆直直看着林管家,并不开口。
林管家被盯得心里发毛,他继续在脑中检索着最近应肆关注的目标:“那是将专利卖给我们对家的小源科技董事长?还是上个月融资上市的振凯金融?”
应肆:“我让你管家,没让你管我的公司。”
林管家觉得这话似乎在哪听过……脑中闪过牧雪宁的脸,顿时心底警铃大作:“莫非、莫非您说的是……牧……?不,我是说那位大小姐?”
应肆对林管家明知故问表示不耐烦:“她既然没有拿走我的一分钱,想要活下去自然得有出路,难道还需要我教你吗?”
林管家试探道:“可是您不是说,与她之间……”再无瓜葛吗?
应肆本就傲慢的眼神逐渐聚拢,林管家没敢继续再说,似乎关于牧雪宁出走这件事他怎么做都是错的。
应肆仰靠的动作停滞,只见他双手叠在桌前,交叉的十指骨节分明,微微弾动的食指有节奏地一上一下,正如他薄唇落下的每一个字,看似用心,实则全是算计:
“我不想与她再有关系,然而她作为爷爷送给我的礼物,至少我要保证她还安全地活在某个地方。”
林管家汗毛直立,立刻压低身子道歉:“我的疏忽,我这就去办。”
“等等。”
钝有力的二字让林管家转身的动作紧急刹车:“您说。”
“查到之后不用向我汇报,只保证安全就够了。”
林管家猛点头:“明白!”
*
任萱再见到牧雪宁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她本以为自己起得够早了,没想到七点下楼的时候看到牧雪宁刚从外面跑步回来,隔壁敞开式活动室里还有牧雪宁早晨练的字。
“你也太敬业了吧?”任萱端着牛奶打了个哈欠,“正式集训还没开始呢你就这么自律啊?”
除了自律之外,任萱更关心的是牧雪宁的精神状态:“昨晚微博被咱们节目霸屏了你知道吗?我可担心你了,但是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
牧雪宁将脖子上的白毛巾取下擦汗,看了眼任萱手中的牛奶:“刚从冰箱取出太冷,建议你热一下再喝。”
任萱忍不住吐槽,两人又开始了鸡同鸭讲的模式。
她不死心,近身继续道:“我是真的担心你,你不怕事情再严重下去,节目组真的会拿你开刀吗?除非…除非你背后真的有很硬的后台,但是昨天那个人…”
任萱想了想,摇头道:“他这么年轻,估计也就是部门负责人之类的吧…”
“如果我是你,我便不会对没有证据的事下定论,”牧雪宁从任萱身边走过,似在消除任萱的误会。
“对不起…我不是怀疑你们关系,只是现在事情闹很大,我很担心你。”
牧雪宁莞尔道:“最该担心的人不是我。”
她道得轻巧,听得任萱倒是云里雾里,直到牧雪宁上楼消失在拐角处,也没能憋出半个字来,只能捧着牛奶独自嘀咕:“好像说得又有点道理,要是真像周伶俐所说,牧雪宁早就该被带走了,怎么还能和没事似的住在这里呢?”
节目组并非真的不关心此事,相反对于事件的真相,在周伶俐父亲不断动用关系向上提出异议时第一时间进行了调查。
在公布结果的时间点的讨论上,引发了两拨人的分歧。
第一种是由业内外老艺术家们坚持的,还大众真相刻不容缓。
第二种则是各位投资方代表提出的利益至上理论,真相与否并不重要,舆论带来的关注度才是节目需要的潜在价值。
对此,周伶俐的父亲周康永几次造访监制部门都被拒绝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