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谨，”宋清名喊她，“你非要做这个方向的智脑，是因为对历史感兴趣吗？那怎么不来我们历史专业。”
陈书谨淡淡一笑，“如果我说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你会信吗？”
宋清名有些惊讶，她就这样把他虚无缥缈的猜疑说出来了。
“开玩笑的啦，”陈书谨的眼眶下也有为了熬夜为图纸和软件打补丁留下的黑眼圈，“只是因为我自己感兴趣罢了。”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话题天南海北，最后不知道谁转移到了兄弟姐妹上。
陈书谨说她是独生女。
“我有一个哥哥，他叫宋卿。”宋清名微微低头。
“宋卿？”陈书谨回重复了一遍，“那他一定和你很像，他也是我们学校的吗？”
宋清名摇摇头，“他身体不太好，我哥他到国外养病了很久，我其实一直没怎么见过他。”
“真可惜。”陈书谨略微偏过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宋清名似乎有点受不了她这份冷淡，主动问，“我以后可以经常过来找你吗？”
陈书谨说，“当然。”
陈书谨除了偶尔和宋清名聊一下文物保护相关，就不再找他聊其他的了。宋清名第一次见有人这样消极地“有意接近”一个人。
事实上，宋清名也不知道和陈书谨搭上线后该怎么办，他预想的是陈书谨还记得“宋卿”这个名字，但是她似乎并不记得了。这让宋清名打心底产生愤怒的感情。
他开始频繁地在陈书谨面前刷脸，他想，陈书谨。你看着我的脸，你想起来了吗，那个被你抛弃的孩子。
两个人再一次见面的时候，是陈书谨去颁奖典礼，她们团队的作品得了国奖。
她们队伍因为主题比较冷门，所以只拿了一个国二。宋清名在观众席看她领奖。
陈书谨下台的时候，国一的一支队伍和她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似乎有人盯着陈书谨看了挺久。
陈书谨似乎听见他问别人自己的名字。
不过整场颁奖典礼下来，对方都没有找上来，那应该不是熟人。
宋清名在台下等待陈书谨从颁奖台下来，下属秋怀给他打电话。
作为雇佣兵，秋怀很少和他联系，电话通后，秋怀单刀直入。
“老板，她是有目的地接近你，”秋怀说，“证据是她曾经的网络浏览记录，智脑监测到她曾经大量查过你们高公司的事情和一些秘辛。”
“给我发过来。”宋清名说。
秋怀不废话，直接给他传过来。
虽然大部分尖端科技掌握在国家和资本家的手里，但是仍有一些民用智脑技术飞入寻常百姓家。
宋清名的手机不过是摆设，真正的通讯工具是手表，他的耳骨里植入了微型蓝牙，但仍然佩戴了蓝牙耳饰进行掩人耳目。
确实是陈书谨的浏览记录，不过是十年前的。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宋清名挑眉。
“里面还有大量的关于宋卿搜索记录，这些搜索记录持续了三年，我和林嫂推测，她有可能不是放弃了，而是找到了屏蔽智脑搜索的方式。”秋怀尽职尽责把自己的发现给他说了。
宋清名抿唇，“继续查。”
秋怀说，“收到，老板。”
散了场，陈书谨和队友去聚餐，刚刚一直盯着陈书谨的男生拦住了她们。
屈右夏挑眉，看向陈书谨，又是哪里来的风流债？
“你好？”对方挺帅，是那种不同于宋清名那种俊秀的帅气，眉眼很精致，有一种能当模特的雌雄莫辨的美。
“你不认识我了？”美少男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屈右夏觉得是不是帅哥都脑子不好，这话问的，你谁啊，非得记住你吗？
陈书谨叹气，揉了揉眉心，“记得，叶文松你怎么在这里。”
“咱们高中谈了两年的恋爱，你毕业后就消失了，你还骗我说你去了xx大学！我去了那个大学，找遍新生都没有你！”帅哥似乎很委屈，他的队友在旁边很诧异地看着陈书谨。
叶文松的队友们很难理解陈书谨这么甩了叶文松，叶文松还要惦念这么久。
陈书谨脸色不变撒谎道，“我落榜了，去了第二志愿。”事实上，当时叶文松一直追问她她的学校，她随口说了个大学。
“不可能，你成绩比我好，怎么可能考不上。”叶文松眸子很亮，直戳戳地盯着她。
“我没有勾选专业调剂。”陈书谨适当垂下眼睛，看起来有些难过。
就连叶文松的队友们觉得叶文松也太咄咄逼人了。
“过去的就过去了，你把你新的手机号给我。你之前的注销了，还有其他的联系方式，我怎么都找不着你。”叶文松有些委屈，他甚至还带了哭腔，他一直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和陈书谨在一起。
“好。”陈书谨并不拒绝。
屈右夏小声问，“这谁啊。”
不等陈书谨回答，叶文松抿嘴说，“男朋友。”
“前男友。”陈书谨纠正他。
屈右夏倒吸一口凉气，嚯。
“咱俩没分手。”叶文松有些不愉，一张帅脸拧成橘子皮。
“我们高中毕业就没联系了。”陈书谨提醒他。
屈右夏掐指一算，得，得有两年多了。
叶文松扭头倔道，“你一声不吭消失，又没说分手，不算。”
“那我现在说分手补一个行了吧。”陈书谨对叶文松的印象是脾气有点倔，但意外地挺好说话。
叶文松还想说什么，但想到以前因为不分场合闹脾气被陈书谨修理的事情，勉强道，“你们要去聚餐吗？我们两队一起吧，顺便可以交流一下参赛经验什么的，我们是国一。”
屈右夏看热闹不嫌事大，见陈书谨和叶文松似乎关系也没有很糟糕，率先点头同意了。
这个时候，从众人的身后探出一颗脑袋。
“我可以一起吗？”
是宋清名。
屈右夏忽略掉陈书谨盯着她视线同意了，她知道陈书谨不会怪她。陈书谨总是对她的忍耐度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