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谨立刻邀请陈翔和廖无麟和自己组队。

陈翔一言不发地用沉默表达了自己抗拒的心态，临走前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陈书谨，他没想到这个师妹居然连课程都没上完就急吼吼来一线——想上升想疯了？

他走后，廖无麟犹豫了一下，觉得新来的师妹如果第一次行动就失败有些不太好，于是她点点头同意了，陈书谨喜出望外，和师姐约定了明天出去打探消息。

这会算是开完了，何晓舟给陈书谨安排了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何晓舟有意为之，陈书谨的房间安排在了陶启旻旁边。

劳累了两天陈书谨很是疲惫，其他人在这之前事实上刚完成了一项任务，何晓舟之前回基地找指挥长不仅是受到杨裕兴要求接陈书谨，也是为了汇报任务。

事实上，陈书谨现在大脑十分的活跃，指定的房间外面的空地都是陶启旻的东西，全是照片和一些草稿纸以及打翻的墨水。

陈书谨没敢动，她就看了上面那些，都是一些案发现场的照片，以及一些不认识的人名和组织的关系图。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陶启旻指导陈翔的电脑，似乎很擅长的样子，陈书谨没想到陶启旻分析事情和记录的时候居然喜欢实物而不是电子。

里面有一张照片，陈书谨注意到有些不一样——上面是一副躯体的X光照片，上面清晰地映出了骨骼，小腿骨上面的骨裂痕迹，手指缺了一块儿骨头。

上面写着日期，算算距离现在已经有一年时间了。

这张照片单独贴在白板中间。

“那是咱们大师姐尸体的照片，也是老师的第一个学生。”背后传来陈翔的声音，很是疲惫。

陈书谨回头，陈翔似乎刚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皮肤还是湿漉漉的，他弯下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纸和照片，按照上面标注的编号收拾好，贴在展板上的照片她没动，因为上面的顺序是只有师姐才看得懂的。

他收拾好后，转头看向陈书谨，眼神鄙夷，“你不进去休息吗？别翻师姐的东西。”

陈书谨把眼神从那些照片上收回，点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眼看着陈书谨关上了房门，陈翔轻轻敲了敲陶启旻的房门，房间门自动识别到他的信息，得到主人允许后打开了。陈翔进去后静静地看着师姐，师姐正坐在落地窗前仰望那些大厦，那些大厦夜晚灯火通明，高耸入云。

她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都是速记的一些东西，陈翔很清楚，那些和这次任务可能没关系，只是师姐不让自己的脑袋停止思考而已。

那些乱七八糟的各种事件交汇在小小的笔记本上，最后会汇成一切的答案。

她微微转头看向陈翔，微笑道，似乎知道师弟来干什么，她轻轻挥了挥手，陈翔进去后，房门自动上锁。

他走过去抱住师姐，“我困了。”

陶启旻叹口气，陈翔只有十八岁，还真是爱撒娇——偶尔还会莫名其妙地生气，但是总的来说，也是她惯的。于是她起身和陈翔回到床上，陈翔轻轻抱着师姐的腰，闻着师姐的气息。

“师姐，你是因为新来的才想自己一个人行动吗？”

“当然不是，”陶启旻笑道，“不至于，我只是想要实验一下我的想法，你一个人的话应该也可以吧？”

“你不要总是觉得我无能好不好！”陈翔有些恼怒，又开始了喋喋不休。

陈书谨回到房间，在心里感慨，果然陈翔似乎很嫌弃陶启旻，但这位同僚明显很依赖陶启旻，极度依赖，但又不是情侣关系。她拿出电脑开始搜索这座城市的信息。

这座城市和之前那里有不同点，不同的公司名字，不同的大厦外貌；但是也有相似的地方，比如这里也有高塔组织，这里的人也认为自己所在的城市叫做旧金山，而且，海信这些公司的分部，这里也有。

没什么不一样，陈书谨看着照片和报道，这里的穷人虚拟现实成瘾，而普通人依旧像住在大厦周围“蜂巢”的工蜂一样，补给大厦这只“蜂后”。

早上她的生物钟正常工作，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她起身换了身运动服，把手枪压在腹部，带上帽子和口罩，走到一楼的时候，陈书谨听到“砰砰”的枪声，她走过去，打开手枪的保险栓，过去是正在练枪的廖无麟。

十环、十环、全部是十环，陈书谨过去后，廖无麟立刻放下枪，问道，“现在就出去吗？”

陈书谨说，“不，师姐，你给我讲讲咱们的大师姐吧？她是怎么死的？大家都很在乎她的样子，我也好留神不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对不对？”

廖无麟沉默，陈书谨继续说，“我昨晚上，看见了师姐，她的尸体的那些骨头，损坏得都很严重啊，她死前一定很痛苦吧？凶手除掉了吗？我也想帮帮忙，师姐。”她言辞恳切，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廖无麟，廖无麟眼神闪烁，终于开口道。

“杀掉大师姐的，就是陶启旻。”

她接下去闭上嘴，看向陈书谨身后，陈书谨回头，是笑眯眯的陶启旻，她说，“对，是我亲手把大师姐弄成那样的。如果你哪一天不听话，我也会把你弄成那样的——甚至会比大师姐还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