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什的地盘在教堂城市内部是一整座大厦，下车后，街道上的节日氛围很浓烈，本地人甚至有人穿上了印有莲花图案的衣衫。

大厦门口的人似乎等候陶启旻很久了，一早就迎上来，“女士，我们老大等候多时。”

陈书谨知道波什曾经做过陶启旻干妈，她猜测是一位慈祥或者凶神恶煞的中年女性，或者和老师何晓舟很像？

她漫无目的地想着，并且随时观察周围，大厦内部没什么巡逻的人，倒是Mirror的影子到处都是。

陈谨这段时间不敢到处晃悠了，乖乖地在通讯器里给陈书谨说哪里有Mirror的影子，并且要陈书谨保护好自己。陈谨只要联网和Mirror大规模数据对冲，那么陈谨将变回Mirror的一部分，从此湮灭。

陈书谨用手指敲击了几下通讯器表示知道了。

当真正见到波什的时候，陈书谨还是有一点震惊——震惊于她对陶启旻的态度。

波什似乎是拉美人，皮肤相对黝黑，人高马大的，卷发下是一道长长的疤痕，给她本来温和的面孔增添了威慑力。

她看陶启旻的眼神很温和，但是陈书谨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压下疑惑。

“我来了，你总该恢复我在教堂的合法游客身份吧，总不能我一直还用你养女的假身份，那个是假的。”陶启旻大咧咧坐下。

陈书谨拘谨坐下，波什并不在乎陶启旻的无礼——或者说作为她干女儿的期间，陶启旻比现在还要无礼。

“我这个位置没想到还能借女儿的势，这丫头从前给我说看不上我手里那点东西，我还当她发蠢才转而失望培养你，谁知道丫头真争气。”波什盯着陶启旻，陶启旻双臂展开搭在沙发上。

“恭喜，”陶启旻面无表情道，“那你应该更看不上我之前从你那里拿的东西，找我干什么，你那里二五仔还少了？”

当初跟着陶启旻干的可不全是陶启旻自己的人，还有些本来就是波什组织里面的二五仔，跟着造反的。

波什微微叹气，手指交叠，眼神富有侵略性，说，“可是二五仔干到差点接管我的组织，只有你一个。你当初烧了我三个仓库，里面东西可不少。”

“少来，当时你自己要试探我的，我不跑，留着被你发现？”陶启旻翻了个白眼。

波什转而对陈书谨道，“我能和陶启旻单独谈谈吗？不会很久的，丹尼尔，带这位小姐去会客厅好好招待。”

陈书谨转头看向陶启旻，陶启旻点头，陈书谨才离开。

陶启旻脸色微寒，“我当初走的时候可没忘记留后手。”

“也许它现在已经没用了，你看，我现在都是借的我女儿的势。”

两个人对视，谁也不让谁。

陈书谨担忧地离开，她总觉得师姐今天大剌剌直接过来不是个好事，陈书谨的心脏跳得有些厉害。她走出会议室，背后的自动门关上。

陈书谨抬眼看向前方，她看见了一个她绝对不想在这里看见的人——安格尔！

安格尔正在和一个穿着皮衣的女人相谈甚欢。

安格尔怎么会在这里！那就是波什和高塔和有联系！波什的女儿纳西尔所掌握的权力和高塔息息相关！

早就不是一个帮派的事情了，是高塔！

这个时候，一瞬间，陈书谨突然想起来波什的眼神她在哪里见过了。

那是......宋清名无数次偷偷看向她的眼神，是叶文松，是吕义，她可太习惯这种眼神，反而没有第一时间察觉，但是陶启旻一定是察觉了，所以她没有选择告诉陈翔她们。

陈翔一定会最先闹起来，新人里面只有自己和她稍微熟悉并且合作过，所以陶启旻选择了自己来帮她。

恶不恶心呐！你女儿都和我师姐一样大了！陈书谨立刻回头对丹尼尔说，“我后悔了！开门，我要陪着陶启旻！”至少两个人在一起存活的概率大一点。

丹尼尔挂着职业的微笑，陈书谨把手伸向的自己的枪支，突然通讯器里传来师姐的声音，“书谨，去会客室等我，不要担心，你师姐稳得住，我今天可不是来带你送死的。”

陈书谨放下手，冷静下来。

不过安格尔看到陈书谨了，她和身旁的女人主动过来打招呼。

“陈小姐，没想到这里能碰见，真巧。”安格尔在心里开始戒备陈书谨了。

“你好，我叫赵三顾，你是来找纳西尔的吗？”穿皮衣的女人看起来很有活力，手里还抱着赛车专用的头盔。

“噢，是来找波什阿姨的啊。”没等陈书谨回答，叫赵三顾的人探头看了一眼会客室和丹尼尔。

纳西尔才不会这么小的派头，丹尼尔也不是纳西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