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赤裸裸的大量目光让陈书谨有一些不适，陈书谨敷衍道，“你好——丹尼尔，你不是要带路吗？走吧。”

然而这个赵三顾并不愿意陈书谨离开，这个疑似和两个高塔的人认识的女人，赵三顾表现出很好奇的苗头。

“那么安格尔，我就不送你了，你可别和我大姐二姐还有纳西尔告状，不然回头她们回头又要说我，想要帮忙又不好好做了。”赵三顾撇嘴。

“当然，小姐，我自己可以离开的。”安格尔对这个小姑娘很有好感，而且，她总觉得和这个小女孩儿交好并不是什么坏事。

在旧金山，也许下一次，赵三顾就是作为交易对象在和她交流的呢？

赵三顾赶紧跟上陈书谨。

陈书谨有些不厌其烦，赵三顾叽叽喳喳，问题很多，哪怕陈书谨不回复，她也乐在其中。

会客室里，赵三顾自来熟地推荐哪个品种的甜点好吃，陈书谨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确实还不错。丹尼尔提醒赵三顾这是波什重要的客人，但也没阻止赵三顾跟着陈书谨进入招待室缠着陈书谨。

“不错吧，这可贵了，”赵三顾把头盔扔在沙发上，“安格尔也说不错。”

“你和安格尔关系很不错？”陈书谨问。

赵三顾没说今天才见过一次面，只说，“之后安格尔还说和我一起去玩儿呢，你叫什么名字？”

“陈书谨。”陈书谨轻声道。

“哪个书谨？”赵三顾有些惊讶，和她们家一样是华人。

陈书谨却转而按住通讯器，是陶启旻的声音，“我过来接你，还是你来找我？”

陈书谨站起身，笑道，“我朋友好了，我去找她。”

然而，赵三顾却笑嘻嘻地要跟上去，丹尼尔没拦着，这是人家的地盘，陈书谨却不好赶人，只好加快脚步。和陶启旻汇合后，陶启旻的脸色很平静，波什的脸色却很遗憾。

“我本来可以和安德烈一样打断你的腿，但是我想，你会恨我的。”波什表情遗憾，安德烈是她的一个同行，喜欢上了一只桀骜不驯的小狐狸，小狐狸皮毛顺滑，安德烈人老珠黄的。小狐狸是某家的小少爷，安德烈杀了他全家，然后打断了他的腿，现在两个人不也好好的吗。

“你那是不敢。”陶启旻翻了个白眼。

“你好，我叫赵三顾。”赵三顾硬凑上去对陶启旻打招呼。

陶启旻正烦着呢，黑着脸道，“滚开。”

赵三顾撇撇嘴。

直到陶启旻带着陈书谨离开，波什警告赵三顾别去找晦气，“你个混世魔王，你姐说你十岁就敢对她的竞争对手孩子套麻袋，火烧对方仓库。”

“但是我从来没惹过我姐对付不了的人，”赵三顾笑嘻嘻道，“放心吧波什阿姨，我家陆幺还等着我回去吃饭，走了啊波什阿姨。”

陶启旻掏出烟，抬眼看了看陈书谨，姿态放松，“怎么了？”

这一瞬间，陈书谨稍微被陶启旻惊人的直觉吓到了，她敢保证，自己没有多看她一眼，没有任何异常。

“波什的女儿纳西尔，应该是高塔的。”陈书谨没说安格尔的事情。

陶启旻轻笑，用手指轻轻谈了谈烟灰，眼神晦暗不明，“之前猜到了。虽然波什没说，但是和她交谈的过程中，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其实今天你一开始就应该拒绝我的要求的，这个不是北斗的任务，不是强制性的。”

“我想跟你出来学习，”陈书谨立刻回答，“这么快解决了？我以为要打起来。”

虽然陶启旻说是何晓舟的学生，但是从陈书谨自己的观察来看，陶启旻和何晓舟之间更像是同伴和战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作为何晓舟的下级待着。

两个人边说边走上了车，陈书谨发动发动机，陶启旻扔掉烟头，很快有一个流浪汉上前捡起烟头跑了。

“因为我背叛过她？这些上位者的喜欢啊，爱啊，归根结底，都比不过一个东西：利益。爱是什么？是克制，利益也能让人做到，是疯狂，利益也能让人做到。一切感情衍生的行为，利益都能让人做到。你看，只要我拿出足够的利益，什么都能被原谅。”她眼神嘲讽。

不过波什还是让她躲着点，当初受到她烧仓库背叛的影响不止波什，还有波什的几个合作伙伴和内部高层管理。

波什愿意当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那些人不一定。

车子还没开远，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声浪让车窗前面的玻璃破碎掉，车子紧急刹车。

那一声巨大的爆炸来自刚刚她们走出的大厦，是波什所在的大厦！倘若再晚几分钟离开，几个人就要粉身碎骨了。巨大的爆炸硝烟味道弥漫开在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