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用客气，我虽然没有去过书院读书，但对于读书人也是心向往之，今天能结识两位秀才公子，我也是十分荣幸啊。”何春林高兴地说。

“春林兄过誉了，我们也只是稍稍读了些书而已，与春林兄并无不同。”吴非谦逊地说。

“好了好了，你就别谦虚了，这些话说来说去的，听得我都迷糊。”何春林说。

金紫菀笑了笑，“这是人家礼数周全，我看这位吴公子仪表堂堂，和春水倒是一对良配，相公以为如何？”

“能结亲自然是好，日后吴公子飞黄腾达了，也好提携我一把不是吗？”何春林乐呵呵地说。

“相公既然觉得合适，何不尽快定下这门亲事？”金紫菀说。

“按说，这事只是老爷一句话的事，可偏偏老爷病倒了，现在没法给他们做这个主。”何春林说。

“相公现在是一家之主，还有什么做不了主的？其他的不用管，相公先给春水准备好嫁妆就行了。”

“春林兄，紫菀小姐，此事不着急，还需与春水小姐商量商量才是。”吴非打断了两人的商议。

“昨天就听闻何老爷病倒了，不知是什么病症？可有大夫来看过？”从金紫菀进来后就一直沉默的吕子毅突然开口问道。

“什么病？可能是心病吧，过几天就好了，不用管他，来，我们继续喝酒。”何春林亲昵地拍了拍金紫菀的手背，“去，给两位公子斟酒。”

金紫菀手持酒壶，笑意盈盈地两人斟上酒，“吴公子请，吕公子请。”

“有劳紫菀小姐。”吴非说。

吕子毅默然不语，金紫菀明明是讨厌他的，却能摆出这样友好和善的样子，他感觉很怪异，很恶心。

何春林手持酒杯，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可不是什么小姐，叫她紫菀就行。”

金紫菀在何春林身边坐下，嗔怪道：“相公叫我来陪酒，我连一声小姐都听不得？”

“听得，听得。”何春林抿了一口酒，把酒杯递到金紫菀唇边，柔声道：“娘子想听，我就天天叫给娘子听。”

金紫菀脸上带着笑，就着何春林的手，喝下了杯中剩下的酒。

吕子毅蹭地站起身，“春林兄，吴兄，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还没见到春水呢，你这就回去了？”何春林问道。

“我也要告辞了。”吴非也站了起来。

“等一下，都坐了这些时候了，想必也不是什么急事，难得你们来何家一趟，我不能让你们白来。”何春林一招手，水榭门内一个丫鬟走过来，递给何春林一把琵琶，何春林抱着琵琶调试了几下，“紫菀，给两位公子舞一曲，助助兴。”

何春林说完，自顾自地弹了起来，金紫菀走到一旁的空地上，踏着节拍，伸展手臂，轻摆腰肢，伴着琵琶声缓缓起舞，吴非和吕子毅不好直接离席，也都坐了下来。

金紫菀身姿窈窕，只见她双手舞动在身侧，青绿色的纱衣之下，手臂白皙，留了长指甲的手指更显修长，随着琴弦拨弄，她轻跳慢移，一举一动，如风中荷举，又如弱柳扶风，一仰头一回首，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在场所有人都被金紫菀吸引了目光，直到一曲结束，才意犹未尽地回过神来。

金紫菀回到何春林身边坐下，面色绯红，气息微喘，“这几日没跳，都生疏了，让两位公子见笑了。”

何春林放下了琵琶，将金紫菀搂在怀里，高兴地在她身上摸摸索索，“不曾生疏，当初我就是被你这一舞打动，才把你买了回来，今日再看，还是一样美妙绝伦。”

金紫菀仰头看着何春林，一脸期待，“相公可有准备什么打赏？”

吕子毅见金紫菀汗津津地倚在何春林怀里，才发觉她竟是这样娇美的女人，然而却只如艳丽的傀儡一般，失了鲜活的生命力，他站起身，“春林兄，我真的有事，就不多打扰了。”

何春林看到吕子毅脸红红的，心知他已经被金紫菀迷倒，满意地笑了，“好，那我也不强留了，下次来了，一定知会我一声，我让紫菀再给你多跳几曲。”

吕子毅一皱眉，“这，只怕紫菀小姐不大愿意吧。”

“只要是我让紫菀跳，紫菀没有不愿意的，你说是吧？”何春林搂着金紫菀问道。

金紫菀笑了笑，“我都听相公的。”

吕子毅心中生出一丝酸楚，在春水小姐身边的金紫菀，是那样骄傲直爽的一个人，到了何春林身边，却只能曲意逢迎，被迫给自己讨厌的人斟酒跳舞，还不能表现出任何不悦，真实的金紫菀被抹杀了，她只能戴着面具待在何春林身边。

怪不得！怪不得她说讨厌自己这样没经过任何磋磨的人，自己何曾有过她这样的苦楚！

吕子毅向金紫菀拜了一拜，“对不起，紫菀小姐，我不愿再看你跳舞。”说完转身离去，吴非口道失礼，跟着吕子毅走了出去。

“死鸭子嘴硬，我看他喜欢得紧。”何春林拉过金紫菀的手，揽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不管那些不识相的了，紫菀，我们去你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