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余书珩丢旁边了。
“你头发?”事态有点奇怪,余书珩狐疑地问,“……全漂了?”
“一气之下,愁的。”梁星觅指了指腿上那个,“你认不认识这小孩?是不是那谁的儿子?”
小烟嗓白连:“爹。”
“喂,不是看见好看的就叫爹喊爸。”余书珩问心无愧,“是他侄子,我打电话喊他过来。”
掏出手机,“满格?”
梁星觅:“哼。”
这家伙一个电话不知道打多久,早上一看直接没电关机了。
余书珩一边打电话,一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脉,健康,心跳有点快。
项诺:“哇,你俩手链是情侣款,定制的耶。”
陶家辉:“啊?”
梁星觅:“给你也买一个。”
项诺:“终于见到真人了,小舅舅,舅妈比照片上还好看。”
余书珩:“诺诺吧?真甜,你也好看。”
陶家辉:“啊?”
梁星觅:“。”
白连家长终于姗姗来迟,项诺:“小舅舅,你的人都这么好看吗?建个群吧,都太帅了。”
陶家辉、张生:“算我俩吗?”
项诺:“Of course。”
余书珩:“不算。”
梁星觅目瞪口呆地看小姑娘用电话手表加了三个人微信,转头对林嘉程:“你别,别花痴。”
林嘉程:“花痴是什么意思?”
白连家长:“不好意思啊,我没微信,WhatsApp你用吗?”
项诺遗憾:“No。”
“你怎么看小孩的?”余书珩迅速把孩子交出去,“把小孩搞丢就算了,把助理也能搞丢,快走快走!”
“这园子这么大,我自己还没逛完呢。”
梁星觅递奶茶,又贴心拿给他一份华清地图,“给孩子吃清淡点。”
家长千恩万谢,把孩子扛走了,白连频频回头喊爸爸,听得梁星觅心头痒痒的:“我认个干儿子吧,要是咱家黑子闪闪会说话就好了。”
闪闪:“汪汪!”
余书珩:“没事我会。”
陶家辉:“啊?”
张生:“别啊了老弟,他俩啥关系还没看出来啊?”
陶家辉:“啊?”
张生:“我服了。”
梁星觅起身,满脸阴沉地把脑子短路的陶家辉薅起来:“我们还有事,你们玩吧。”
“带这么多小朋友,用不用帮忙?”
“不用,走了。”
陶家辉久久不能回神,宛如晴天遭雷劈、下雨出太阳,到宿舍楼也一个劲儿地嘀咕牛逼。
“这是微信名叫‘花开富贵’能干出来的事?”陶家辉震撼,小声道,“我太小看你了。”
梁星觅想了想,发现余书珩把“临安一枝花”改成“临安一束花”,便把“花开富贵”改成了“花开富贵,风萧萧兮”。
“……”陶家辉:“梁富贵啊你现任……我有点想看你给他的备注?”
备注——“愿者上钩”
陶家辉看了眼两人头像,除了Q版,毫无干系,“难道是你画的?”
“。”
“你备注的?”
梁星觅摇头,轻咳一声:“你别恐慌。”
陶家辉搓了搓脸:“没事我怎么敢说。”
“你们寝室干净吗?”
“嘿嘿不也是你寝室吗?”陶家辉拎了拎打包饭菜,“他俩听说有小姑娘,都激动得不得了,还望诺诺和嘉程不要嫌弃。”
四人寝,梁星觅没住,只剩陶家辉和另外两个。
一开门,陶家辉:“儿子们,爸爸回来了!”
一人拿着画板,一人举着画笔,中间扯了条横幅:“欢迎梁冰冰同学莅临指导”
梁星觅还是认不清人:“额滴娘哎,谢谢你仨。”
“冰冰?”林嘉程问,“是谁?”
项诺:“好会起啊,舅舅可不就是冰冰嘛。”
两人欢欣鼓舞:“就知道刚刚pose摆对了,小妹妹几年级啦?小弟弟,哥哥给你俩拿零食吃,来有小板凳,快坐。”
梁星觅挺开心的,带他俩玩一趟,收获一堆大学生外甥。
“这是我床位?”他指着码放行李箱的上铺。
陶家辉挠头:“你不是光挂名不住吗?我们就把箱子放这了。”
梁星觅:“挺好的,下面空间就大了,本来咱们学画画的东西就多。竟然没独立卫浴?”
“你真像来检查的领导。”一群人围着小桌咳瓜子。
“实话实说。”梁星觅给俩孩子剥瓜子,“你们还没吃饭?”
一个说:“人这么多,凑啥热闹,才起来。”
另一个:“好不容易没早八,不得睡觉啊。”
梁星觅:“哦。原来大家都一样。”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陶家辉看俩小朋友,“有本事了挣大钱啊。”
项诺:“上学也很辛苦嘛,我也一样不想去。”
“嗨!”几人,“该休息休息,该学学。”
“我妈妈今天给我请假来玩,回去再补上。”
“瞧瞧,好开明的家长。明天五一去哪儿?”
林嘉程:“爸爸的大楼。”
项诺:“香港。”
“……”
项诺又扫获两个哥哥微信,约定之后去香港发朋友圈,让他们点赞。
“我知道了,再怎么说还是一家的。”陶家辉说,“你家有这个外向的隐性基因在,你只是平常没显现出来。”
“可能吧。”梁星觅慢悠悠看表,“两点多了,走,听成功人士讲座,到会场安静不要喧哗,有疑问问我。”
陶家辉后知后觉:“那是你妈?”
“昂。”梁星觅想起来一回事,“你跟?她不是经管的?你还去吗?”
“去呗,坦坦荡荡,怕啥。”
但梁星觅头发的确有些跋扈,想了想,翻出一张旧照片给几人看。
“我爸妈刚毕业领完证,结婚前的挑染。做为他们儿子,继承优良基因也是应该的。”
梁有才和林清泉从金童玉女到缔结良缘,伉俪情深三十年,年轻时也是时尚达人,一个混搭潮男,一个港风美女。
“基因真好,而你更甚。”陶家辉感叹,“我今天真是见大人物了,你姐姐会来吗?我能要个签名吗?”
梁星觅远远看到后台穿旗袍披头发的梁月见瞪大眼睛,瞧见她脚上高跟鞋,皱了皱眉:“我姐又不是什么明星。”
“多多,怪不得润叶姐说幺玉漂亮得像个小手办,能烫个羊毛卷。”梁月见眉眼带笑,“你好,是陶家辉吗?我是他姐姐。”
陶家辉真真见了女神,前途光明,连忙握手:“姐姐好。”
项诺、林嘉程:“小姨/姑姑好。”
梁星觅接过她手里银簪子,还是之前在琉璃厂买的,素银镶玉竹节,让她坐着别动,给她盘上。
“姐,你找人帮我带下闪闪。”
“好,你们去吧,后排留了座位,爸爸也在。”
梁星觅果真在后排找到趴桌上打瞌睡的梁有才,一身朴素,只是旁边坐着余书珩。
见他来了,余书珩对台上微笑比了个OK。
林清泉也是浅绿旗袍,搭了件风衣,拿着话筒站在台上,皙白手腕带了梁星觅选的和田玉绞丝镯子。
收到信号,不留痕迹地对儿子微点头,语气依旧流畅自如。
余书珩起身要走,梁星觅拉住他,轻声道:“坐回去。”
余书珩捏了捏他手腕,又坐回去了。
“爸,”梁星觅捂住梁有才的嘴,给他戴上眼镜,“爸,我妈上课你睡觉?”
梁有才一抖,声音恰好被噎进嗓子眼。他抬手揉了揉儿子头发,继续儒雅打哈欠:
“她讲课,什么经济哲学,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一个学化工的听那么多有毛用。所以让你来我就不用来了,结果你说不来又来了。该睡睡,我睡了。
“头发好看啊,别让你爷爷看见,不然该说你年纪轻轻不染黑毛染白毛。哦,我儿子朋友嘛,你好你好!来,小余,这我儿子朋友。”
陶家辉受宠若惊地和乾兴亿万总裁握手,又和余书珩握手。
“啧,诺诺和嘉程,算了我到别处睡去,免得带坏孙子孙女。”
“……”梁星觅急忙拽住,“爸你先别走,你旁边那个,是你儿媳妇。”
余书珩别过头,手心出汗,毕竟潜伏在老总身边多年也就为了泡他儿子。
梁有才:“哦,好的,知道了,看出来了,我睡觉去了。”
梁星觅满脸挫败,“接受程度这么好啊?”
“我啥德行也没到异性恋的地步,结果闺女儿子更胜一筹,你姐姐早就带女朋友回过家。”梁有才呵呵一笑,跟喝醉了似的,“咋滴,要不你自行到列祖列宗跟前卖个乖?”
梁星觅:“我这么打算的。”
“跪祠堂?还怪封建!你跟你姐跪祠堂别带我跟你妈。”梁有才揽了揽儿子儿媳肩膀,“你竟然把我兄弟拿下了,乖儿子,我看好你。”
梁星觅:“那爸,我现在跟你一个辈分,哥?”
挨了一顿。
梁有才:“胡说八道!反了天了你!”
梁星觅:“别太封建,别卡这么死。”
“你嫂子太催眠了,小余咱俩换个位。”梁有才说,“年轻人想谈恋爱自己谈去。”
“好嘞叔。”余书珩换到梁星觅身边。
“说了喊哥,咱俩一个辈分,小屁孩不用管他。”梁有才摘掉眼镜,咬牙切齿,“我才五十出头,从小一群人跟我屁股后面喊幺爸,他叉叉的!”
余书珩:“哥,您继续睡吧。”
梁有才:“哎!”
陶家辉:“令尊,也是很活泼。”
余书珩:“令尊,幺房辈分大。”
“就是因为他,”梁星觅咬牙切齿,“小时候把我堂哥堂姐们盘出阴影了,于是他们就盘我报仇,现在都耗着不要小孩。”
“哦,你去催生就是想盘他们小孩报仇。”
听了一会儿,梁星觅也撑不住了,直打哈欠,余书珩便给他摘了眼镜。
理科生掏出一个桃花胸针别他衣服上:“后排这么好睡觉。班长,下次还坐第一排,上课不能睡觉。”
陶家辉早搂着林嘉程睡着了,只有项诺炯炯有神瞪着大眼。
“果然都是jia字辈的。”梁星觅转头,“你不困?”
余书珩摇头,不困。
梁星觅睡倒了。
于是,林清泉休息喝水时,全场校友学生都在专注记笔记,唯有后排倒了一片,其中余书珩和项诺两枝独秀没被瞌睡虫上头,正隔着梁星觅头上空气认真交流讨论,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梁月见悄摸探头,“妈,您慢点,看小余身上戴的。”
“哦,我们约好的,”林清泉扶了下眼镜,笑了,“还真带了朵桃花。”
再抬眼,余书珩和项诺也一块睡倒了。
林清泉、梁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