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宴打了个哈欠，睡得有些精神，“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方丞耸了耸肩，“不过听传话的人说他脸很臭。”

宋时宴最近什么事都没犯过，余力行的主课还拿着第一名，再臭也臭不到哪去。

他到的时候，办公室就只剩下余力行一个人。

宋时宴不咸不淡地说：“您找我？”

余力行瞥他一眼，开口说：“你是不是欺凌同学了？”

“没。”宋时宴顿了顿，又说，“哪个说我欺负他了？”

“闻烨。”

余力行拿出那张检讨说：“他告诉我这份检讨是你让他写的。”

一听到名字，宋时宴阴沉了些，没再否认：“检讨是我让他帮我写的。”

闻识赶回家时，李嫱正坐在沙发上，一条腿肿的发乌紫。

他带着李嫱赶紧去了附近的小型医院，给她挂了号，排着队等，又陪着他妈打完石膏，整套流程下来时间快接近五点。

闻识请掉了半天的假，回去的路上又去买了点菜，称了半斤多点的肉。

到家他把李嫱安置好便去逼仄的厨房做饭。

厨房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人，闻识每次转身都会磕到腰，尖尖的角磕到是真心的疼，闻识动作更小心了些，快速炒了盘素菜和盘肉菜，做好端到李嫱面前，又盛碗米饭回来。

闻识看着她吃，问：“妈，怎么把腿摔断了？”

李嫱没抬头，“换灯。”

闻识仰头看着客厅的灯泡，已经泛黄黯淡了，灯丝的寿命即将耗尽，即使这样，也没人能帮李嫱换。

等李嫱吃完饭，闻识端去厨房洗刷，洗完又搬来梯子换灯泡。老屋子的墙皮一块坠着一块，稍稍碰一下就掉了满地。

打开灯，屋子豁然明亮，闻识扫了地才离开。

回到林桂芳的家有些晚，女人不满：“怎么才回来？”

闻识垂着头换鞋，说：“医院人有点多，排队慢。”

林桂芳说：“我听你班主任说你请了半天假。把人送医院还看着干什么？张嘴谁不能问，多此一举。”

闻识没说话，静静地听着。

家里只剩闻识和林桂芳两个人，闻洲带着闻烨去外地旅游了，餐桌馒头配咸菜，吃的清净。

晚上闻识躺在床上，摆弄着卡到发烫的手机，微信里有条发来的信息，但由于手机太卡，几次操作都跟死机了样没反应，闻识把手机放到一边，也没再看发消息的人是谁。

次日去上学，班上看他的眼神怪异，在他背后议论纷纷。

闻识视而不见，坐回自己的位置，刚开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直到早读拿课本读，这才发现桌洞里一贫如洗，什么都没了。

他抬头看看四周同学，收来各种各样怪异的眼神。

就在这时，班级的朗读声小了下来，宋时宴走了进来。

闻识好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趁着老师没来，他站起身快速走到宋时宴桌边。

“对不起。”

宋时宴斜睨他眼，当他不存在。

闻识又说了声，对不起。

他自认确实是自己害了宋时宴，要不是因为翻墙，不可能会被请到办公室，替他写检讨的事也不会被发现。

班级安静下来，目光全都落在他们身上，静静看好戏。

几次帮助了闻识的安清婉，也选择在这一刻静默。

倏然，门口探出一颗头，有人喊：“高一七班，谁叫闻烨？”

闻识回头看去：“我是。”

那人带着学生会的徽章，说：“你的书在操场垃圾桶旁，你还要吗？”

闻识顶着烈日跑到操场捡起自己散落的书，他用书包装起，背着沉重的书再次回到了教室。

“报告。”

老师看了他一眼，以为又是迟到，说：“门口站着。”

安清婉替他解释：“老师，他是去....拿东西刚回来的。”

老师让他进。闻识很感激地看了安清婉一眼，这动作收入宋时宴眼底，托着下巴淡淡看着他从面前走过。

闻识在课上盘算着怎么和宋时宴道歉，博取他的原谅，毕竟三年的时光，开头闹的不愉快，也不太好过。

课间休息时间长，闻识想了个大概，还没站起身，就听见讲台有声音：“说个事。”

闻识抬头看去。

方丞站在讲台上，“以后安清婉就是宋哥女朋友了，有歪心思的赶紧收回去。”

他说完，底下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闻识怔了好久才回味过来。

安清婉和宋时宴在一起了。

安清婉羞红了脸，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有什么事是比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还重要？

闻识指尖微麻，抬眼看向宋时宴，目光相撞，他竟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