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直不放心喻白,加之喻白是养子,便更是不放心,自然想要找一个自己人来牵制喻白,柳慕情是柳家小辈儿的独苗,正好嫁给喻白,如此一来,整个喻家才算是完全掌握在柳氏手中。
所以老夫人便算是让大夫人吃苦受委屈,也想要堵住悠悠众口,简直铁了心,要将柳慕情嫁给喻白。
老夫人一脸慈爱的道:“喻白啊,你是个聪敏懂事儿的,从小就识大体,你看……”
“不行!”大夫人已然尖叫起来:“老夫人!!您要给我做主!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我将这贱人当做亲儿子一般对待,好吃好喝好伺候,结果呢!这贱人今爬了我夫君的床榻!若是老爷子还活着,说不定这贱人,也要给老夫人您难堪呢!”
嘭——
老夫人气得发抖,狠狠用拐杖敲着案几:“混账!混账!看你说的甚么胡话!还不闭嘴!”
大夫人平日里被娇宠惯了,哪里能吃亏?但他有些子惧怕老夫人,吓得哆嗦,噤若寒蝉。
叶攸宁眼眸一动,仿佛想做和事佬,道:“大夫人,老夫人也有老夫人的难处,这件事儿若大夫人不吃亏,怕是揭不过去。”
“凭甚么叫我吃亏?!”大夫人瞬间又被点燃起来,他方才已然怕了,但听了叶攸宁的话,心窍里头赌气,心不甘情不愿,大喊道:“凭甚么?!我做错了甚么?我为了这个喻家,兢兢业业打理中馈,我是一点子也不敢出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啊,现在为了一个爬床的贱人,叫我吃亏!叫我吃亏?!”
大夫人今日是铁了心,要将喻家闹个天翻地覆。
“老……老夫人……”
此时有仆役,战战兢兢的来到大门口,敲了敲门,道:“老夫人……”
“做甚么?!”老夫人没好气的道:“不是叫你们都回避,又来做甚么!”
仆役隔着门道:“老夫人,是……是有贵客上门。”
“贵客?”老夫人生气道:“甚么贵客?如今还是后半夜,天黑着,甚么人这般不懂规矩,还说是贵客?撵出去!”
“撵不得,撵不得啊!”仆役道:“老夫人,真的是贵客,乃是雒阳首富,叶老爷一家!”
“甚么?”一直不敢言语的喻大,终于开口道:“竟是皇商叶家?”
“是是是!”仆役道:“就是叶家!”
喻家也是做生意的,在城中独大,也算是首富,却与雒阳叶家远远不能比,那是不可同日而语,拍马也赶不上。
喻大好几次想要和雒阳叶家做生意,但都被拒之门外,叶家根本瞧不起喻大。
喻大连忙道:“哎呦母亲,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天上掉馅饼了!”
老夫人则是道:“雒阳叶氏突然来访,可是有甚么事儿?”
仆役隔着门板道:“听说是来寻儿子的。”
“儿子?”众人都是奇怪。
仆役又道:“叶老爷来咱们这里做生意,听说了冥婚一事,看到咱们家新夫人的画像,便断然说……说是他们走失多年的亲子,一定要连夜见一见新夫人。”
叶攸宁很不喜欢“新夫人”三个字,这三个字显然是在指自己,毕竟只有自己是冥婚进入喻家的。
别说是旁人,叶攸宁都有些吃惊,在真实的世界中,叶攸宁儿时丧父丧母,便是连唯一的哥哥,也为了保护叶攸宁被活活打死。
而在这里,叶攸宁出身贫苦,爹不疼娘不爱,难道……自己并非亲生,这才被贱卖冥婚?这也说得过去。
老夫人得罪不起雒阳叶氏,连忙道:“还等甚么,没有眼力见儿的东西,快打开中庭大门,迎接叶老爷一家。”
轰隆——
喻家宅邸的大门被打开,一中年男子,一貌美妇人,还有一个二十出头,俊美儒雅的年轻男子,正焦急的等待在门口。
三人同时向喻家门内看去,不约而同的将目光定在叶攸宁身上。
叶攸宁恍然愣住,能让他吃惊的事情绝然不多,而此时,就是一件。
叶攸宁还记得父母和大哥的容貌,这三人和真实世界里亡故的父母,惨死的哥哥,生得一模一样。
怪不得雒阳叶氏说自己的儿子失散多年,却仅凭借一张画像便认出了叶攸宁,因着叶攸宁与那美貌的夫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若说没有血缘干系,是决计不可能的。
“父亲……母亲……”叶攸宁一时有些恍然,自己竟看到了活生生的亲人。
“宁儿!”那年轻俊美的男子大步走过来,一把将叶攸宁抱在怀中,沙哑的道:“是你,大哥终于见到你了,终于……”
“哥哥?”叶攸宁还沉浸在惊讶之中。
喻白蹙着眉,快速走过来,直接横插在叶攸宁与年轻男子中间,将叶攸宁护在身后,眼神戒备的道:“叶公子,有甚么事情,进宅邸再说罢。”
豆豆眼螭虎真诚发问:甚么味道,酸溜溜的?
叶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