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小七洗的很干净了。”小七浑身湿漉漉的，金色的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

它站定在程臻面前，金色卷发间残留的水珠，像是不断下滑的细碎珍珠，前方额前的湿发被撩起，完美饱满的额头，优越立体的骨相，给人最直观的视觉冲击。浸了水的湖蓝色眼睛里只有程臻一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梁霁。

“小七的头发在哭，小七的眼睛也在哭。”小七弯下腰，指了指湿湿的头发，又指了指滑落眼角的水珠，认真道，“主人因为小七哭，小七也为了主人哭。”

说完这句话后，小七怯生生地扇了扇睫毛，深邃的眉骨又滑下一滴水珠，紧接着水珠滑过锁骨、胸膛、下腹，超不经意地又进行了一番傲人的军火展示，它觉得相同的行为加深了它和主人之间的羁绊，它的芯片和主人的心脏产生了共鸣。

而程臻根本注意不到小七别有心机的□□，他现在想把这个人工智障的嘴给缝上，立刻，马上。谁在它面前哭了？瞎说什么胡话？

“衣服，穿上。我说了很多遍了。”程臻语气冷漠，指了指小七赤裸的、还在往下滑水的胸膛，火辣辣的眼刀又刮了过去。

“洗完澡，不是要做、爱吗？”小七眼睛亮晶晶的，凝在发梢上的水珠衬着它发红的耳朵，渴望又有一点点不好意思，“情侣之间应该是可以做、爱的吧？”

“做什么做！你怎么天天发、情！谁跟你是情侣？”程臻气得脑袋快冒烟了，硬生生地克制住揪它耳朵的冲动，“到底是谁给你装的什么破系统，什么破芯片？”

“梁霁，你不吃醋吗？”程臻看向一旁一点反应都没有、神情冷淡的梁霁，挑了挑眉，火气更大了。

“它是仿生人。”被点了名的梁霁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他冷冷地瞥了小七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仿生人，可它说我跟它是情侣，它长的像仿生人吗？”程臻的眼刀现在刮到了梁霁身上，他逼近了一步，“梁霁你见过长着这么一张脸，这么逼真的仿生人？”

程臻又添了一把火：“这张脸，还挺对我胃口的。”

“你不会。”这把烈火噗嗤一下，被梁霁瞬间熄灭，连烟烬都没剩一点。

程臻的手痒痒，想撬开梁霁这张一张口只吐出几个字的破嘴。

这时候梁霁拉开了放在程臻面前的大盒子，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那是一款古地球复古咖啡机，和程臻放在律所里的那件是颜色不同的同款。

是他喜欢了很久、却一直都找不到的东西。

旁边还有一只完全不符合梁霁风格的可爱小卷毛熊。

他火辣辣的眼刀被软化，嘴角也轻轻勾起，漂亮的眼睛里只看得见那台咖啡机还有那只柔软的小熊。

好吧，坏脾气的程臻拿谁都没办法。

“你还会送这种东西？”程臻拿起小熊，望着梁霁，眼里带着些调笑。

梁霁依旧没什么表情，他盯着程臻拿在手里的小熊，和拿着小熊、毫无防备，对他卸下尖刺，倘开柔软肚皮的程臻，黑沉瞳孔转了一瞬，恍若被烫伤了似的，点了点头。

程臻笑容愈发灿烂，他拽过梁霁的领带，狠狠地亲了他一口。

谁知道被一旁的小七看见了。

也就是在这时候，小七才注意到了这个男人的存在，它肉眼可见的丧气。干了一半的头发有点滑稽，海藻般卷翘的金发也丧丧地垂了下来，像一只可怜的、不受宠爱的大狗。

亲吻，小七自然知道，这是人类表达喜爱的方式。

小七的芯片里并没有吃醋这一程序算法，但小七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很讨厌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令小七的后背弓起。

它警惕地盯着梁霁，和他对上了视线。

梁霁过分内敛的单眼皮翘起，他淡淡地瞥了小七一眼，黑沉的眼甚至没在它身上停留超过一秒，但他就是注意到了小七，那眼神冷冰冰的，像是在斟酌权衡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