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宜心脏狂跳,可这份悸动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她接下来就要躺在救援雪橇上被拉走——有点丢脸。
救援队把她绑好,司机带她下山。季谨川和钟助理也一同前去。
他们刚出发不久,苏峻也滑下来求救,苏烟坐在雪地摩托后座,一路顺畅下山。
医务室条件简陋,苏宜缓了好一会,头不怎么晕了,就是脚踝痛得不行,那感觉已经肿了起来。
医生说最好马上去市里的医院拍片子看看,可惜雪崩路段还没通,过不过得去还是个问题。
季谨川去门外打电话。
刚出门,救援队已经把苏烟送到了,一同过来的还有苏峻。
他搀扶着苏烟进去,抬头就看见了坐在病床上的苏宜。
“苏苏,你怎么样?”刚才他只顾着苏烟,等回过神来,已经找不到苏宜的身影了。
迟来的关心如草贱。他刚才都那样了,怎么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不会觉得愧疚吗?
苏宜别过头,不想说话,也不想看到他。
苏烟摔疼了膝盖,医生同样建议她下山拍片。
苏峻有些愁,路都没通,这可要怎么办才好?
季谨川进来时,房间静得出奇,气氛有些凝固。
苏宜接到贺星铭的电话,问她人在哪里。她叹了口气,“被一神经病女的撞了,在医务室呢。”
苏烟立刻扭头瞪过来。
贺星铭骂了声植物,说马上过来找她。
季谨川已经摘掉了头盔和墨镜,脸颊有刚运动后产生的红润,像青春男大生。
苏宜与他四目相对,她莫名有些羞赧,想到刚才被公主抱的场景,她还有些心跳加速。
季谨川拿了纸杯,给她倒了杯热水,“直升机等会儿就到。”
苏宜一怔,这大概是第一次对他的背景有直观的认识。
“季先生,谢谢您。”苏峻在一旁道谢。
“举手之劳。”季谨川回得客气。
钟助理在一旁腹诽,您所说的举手之劳可能和我们理解的不太一样。
苏宜喝了热水本该感到暖和,她却觉得自己后背在一阵一阵发凉,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也没感觉发烧。
手臂一阵接一阵的起鸡皮疙瘩,可能是太冷了吧。她想。
直升机来得很快。
苏宜下床,本想自己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却见季谨川两步走近,将她一把抱起。
再次跌进那个熟悉的怀抱,这次两人都没戴雪镜和头盔,距离不比之前的近,却比之前更直白。
无处可躲。
“我……自己能走。”
他握紧她肩和腿弯,偏头凝视,气息落在她嘴角,“等你慢吞吞走过去,太阳都下山了。”
“……”苏宜别开脸,看向外侧。
实在太……近了。
“另一只手攀着我,不然会滑下去。”他双手用力将她往上抛了一下。
“哦。”苏宜只好转回头,抬起左手,挂在他脖子上。
季谨川勾了勾嘴角,见她耳根渐渐发红。
他走得轻松平稳,从苏宜的视角看,他皮肤白皙,近到能看到脸上的小绒毛。
苏宜感觉自己晕晕乎乎的。
苏烟走在身后,恶狠狠地盯着苏宜的身影。
飞机上有一名随行医生。
季谨川把她放下来,对医生说:“她好像有点发烧。”
“我看看。”医生取出测温器,在她额头上打了一枪,“37.4,有点低烧,这里有热水。”
不得不说,季谨川很周到,连热水都让他们带了。
苏宜突然觉得很累,后背越来越凉,眼皮越来越沉。
贺星铭没在医务室找到苏宜,他给她电话,接电话的却是一个男人。
“我找苏宜。”贺星铭说,“麻烦你让她接电话。”
“她睡着了。”季谨川回。
“哈?那你是谁?她现在在哪儿?”
“医院。”季谨川看了眼熟睡的苏宜,“我是她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