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屑地笑了笑：“杀了你们我也可以带走斑。”
“那村里的宇智波呢？宇智波族长。”千手扉间突然开口，特意在族长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想起宇智波刹那期盼的眼神，我散去了须佐能乎，柱间也喘着气坐倒在地上。
我毫不犹豫地摘下护额，用苦无在上面划了一道重重的痕迹：“从此我和木叶毫不相关。”
丢下这句话，我抱起斑的尸体离开了。
从那以后我就住在宇智波旧族地，学着山下的村民种了两亩薄地，不再以忍者自居。
“泉奈，再怎么努力我都没办法成为你。”我又一次醉倒在泉奈墓前，望着星空自说自话。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斑没有死，埋葬在泉奈旁边的只是一具影分身。
我的万花筒名叫濑织津姬，传说是掌管灾祸的女神，所以是一双不祥的眼睛。
泉奈死后，我一直自责于他的死，如果我早知道......如果我早知道会不会避免泉奈的死......
强大的执念下，这双不祥的眼睛应运而生，在某种特定条件下，我能看到不同时间线的未来。
命运不是一条线，而是一个一个的岔路口，每个选择都会有不同的结果。
我才是不该出现的那个存在，是我扰乱了斑的命运。
后来，柱间死了。
千手扉间来找我时，我正坐在院子的树下看书，这些酸书生写的小说还有些意思。
“大哥过世了。”
“节哀。”我并没有深究的意思，随口敷衍道。
一时之间气氛尴尬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我抬起头疑惑地问：“你怎么还不走？”
他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不客气，被噎了一下。
不过千手扉间脸皮厚，他还是开口了......
“哈哈哈哈哈”知道了他的来意我笑得前仰后合。
他皱了皱眉，不知道我为什么笑，还是认真道：“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宇智波一族的处境......”
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他：“扉间大人好像忘了，离开木叶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和木叶从此再无瓜葛，请回吧。”
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我知道他心里是不愿意的，不过为了木叶他甘愿和我这个宇智波叛徒放下身段。
呵，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第一次忍界大战爆发的猝不及防。
火之国拥有最广袤的领土和最优越的环境，其他国家做梦都想瓜分了这片土地。于是在千手柱间去世后，他们就开始不安分了，频频试探木叶的情况。
虽然木叶失去了千手柱间这个定海神针，也不是其他几国能算计的。很快木叶就赢得了战争的胜利，其他忍村被迫议和。
千手扉间死了。
在他和雷影签订和平条约的会议上，金角银角悍然发动叛变，杀害了二代目雷影。而二代目火影为了保护学生，和金角银角同归于尽。
知道他死的那天，我去短册街买了一瓶好酒倒在泉奈墓前。
“泉奈啊，我把千手白毛送下来了给你陪葬了。”
金角银角是我挑唆的。
他们不甘于云忍的落败，希望继续战争。而我只是小小地激起他们对雷影的不满，然后在不经意间透露雷影和谈的“内幕”。这两个自傲到不可一世的家伙带着对雷影的不满，掀起了这场政变。
斑，你开心吗？
千手扉间死后，我不再住在宇智波旧族地，而是带着足够的钱游历各国。
我见过风之国广袤的大漠，也见过水之国海里的巨鲸，在雷之国高耸入云的山上看云，在土之国的戈壁上留下过足迹。
我没有尝试去找斑，他有自己的梦想，而梦想实现之前他是不会见我的。
我从花信年华一直走到年过半百。从满头青丝走到头发花白。
最后，我定居在了伊川镇。
镇子很小，有着很重的烟火气息，像极了当年我和斑溜出去看烟火大会的那个小镇。
我时常坐在院子里的樱花树下晒太阳。阳光照在我的脸上，带着温暖的气息，如同当年那个青涩而炽热的吻。
我也要死了。
半个月前，我回到了宇智波旧族地，躺在幼时的床上，静静等着死神的到来。
“斑......”他刚来，我就感知到了。
他还是和几十年前一样，长得和我喜欢的人一模一样。
他坐在我床前，像以前一样摸了摸我的头：“你要死了。”
我笑着点头，年轻时战场上落下的旧疾爆发了，我很清楚这件事。
他好像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
我靠在他旁边，轻声说：“我死后把我埋在泉奈旁边吧，你可以把我眼睛带走，它应该有些用处的，不过你不要在我还没死的时候挖，我怕疼......”
一滴泪滴在我的额头上，在我的印象里他从不哭的，即使被田岛族长打得再惨也不哭。
我艰难地抬起手，抹去了他脸上的泪迹：“不要哭，我们会再次相逢的。”
他贴紧了我的额头，用隐忍的语气说：“我们会再次重逢。”
到最后，我的意识已经涣散了，但还是念叨着：“别看我，太丑了，我要当斑最漂亮的新娘......”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站在柱间扉间和一个老头子旁边。
一个像泉奈的少年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我们，问：“家族是什么，村子是什么，忍者又是什么。”
我懒得听柱间将那些陈年旧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少年，直到把他盯炸毛了。
“歪！秽土老太婆！不要盯着佐助看！”他旁边的那个红头发女孩大声冲着我说。
一瞬间柱间不讲故事了，扉间也不瞪柱间了，他们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红发女孩。
她有些害怕，缩在黑发少年身后问：“干嘛......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没计较她的冒犯，走到黑发少年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没有小辫子吗？”
一旁的那个鬼灯小家伙露出两排牙齿，笑嘻嘻地说：“有小辫子的是他哥哥。”
我饶有兴趣地问：“他哥哥也和他很像吗？”
“够了宇智波遥！”千手扉间打断了我的问话，“宇智波泉奈早就死了，这是现任宇智波族长的次子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觉得眼前的女人有点病，没听说过秽土转生会把脑子落下的啊。
跟着千手兄弟和佐助我到了所谓的第四次忍界大战前线，看到了我至死都放不下的那个人，宇智波斑。
可是他胸口为什么会有柱间的脸？
他为什么一口一个哈希拉马而直接忽视了我的存在？
为什么柱间说让他等着他就乖乖等着？
我要黑化了。
你真该死啊千手柱间。
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斑最后都没娶我，原来是有个男小三在这。
没关系把他们都杀了就好了。
秽土转生的我不再有查克拉限制，于是我毫不犹豫召唤出须佐能乎，手里的箭蓄势待发。
“喂！你们秽土转生出这个女人是为了给敌人增加战斗力吗！”不知道哪来的吐嘈声。
“老头子，这是你的老相好吗？”一个身穿宇智波族服的黑短炸站在斑的身边用嘲笑的语气说。
我上下扫视了一眼这个奇怪的家伙，抬头问斑：“这是你和柱间的孩子？”
写轮眼，木遁，好像确实有点关系.......
确实个鬼啊！两个男人怎么生孩子！你以为每个人都是大蛇丸吗！
宇智波带土一瞬间切换成了阿飞人格，他抱紧自己用娇俏的语气说：“才不是糟老头子的孩子呢！你说这话真是太可怕了！”说完还扭了两下装作恶寒的样子。
“......”这就是四战boss吗？真是可怕呢，这个精神污染足够伤害很多眼睛了。
“带土，别在这里发疯，我去抓八尾九尾，你在这拖住他们。”宇智波斑迅速把画风拉回正常，召出木龙冲向奇拉比和鸣人。
“明明有须佐为什么用那家伙的木龙......”我的怨气已经开始实体化了。
斑很明显不想让我参与他们的斗争，我一如以前遵循他的想法，默默退到了一边。
“老婆婆你也是秽土转生的人，为什么不帮我们呢？”一个全身金灿灿的家伙抽空问我。
我懒洋洋坐在一边道：“我不是忍者，所以不参与你们的斗争，离我远点别把血溅在我身上。”
“吼！”不远处一个丑东西挣脱了结界，往我的方向放了一颗尾兽玉。
我满头问号，我只是个无辜的旁观者也要被波及？
熟练地召唤出须佐能乎，我对地上那坨金灿灿的家伙大声说：“你要不跑远点？我不确定能不能挡下来，挡不住你可能就要死了！”
尾兽玉一层层突破了我召唤的土流壁，以极快的速度打到了我的须佐上。
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后，高大的巨人身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果然挡不住，真是怪物啊。
突然给我很大压力的尾兽玉消失了，另一个金灿灿的身影站在我的身前。
“我来迟了吗？”他的动作很帅气。
我收回须佐，站在他背后戳了戳他：“我是不是见过你。”
他转过身来惊讶地看着我：“遥大人！您这是？”
哦，是当年在伊川镇那个小子。
“那个千手家女孩呢？”我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找到那个银发小姑娘。
水门僵硬了一下，低声道：“她死了......”
我毫不意外，在她离开的时候我就警告过她。同样作为命运的破坏者，她选择了另一条道路罢了。
水门笑得有些勉强，他亮出手中的苦无道：“我把尾兽玉转移到海上了，做好准备，一会儿要爆炸了。”
话音刚落，遥远的海上出现了一阵光亮，随即而来的还有巨大的爆炸声。爆炸激起的狂风从海上一直吹到陆地上，我有些后怕，这种等级的尾兽玉确实不是我能以一己之力防御的。
“水门。”一个娇小的身影从远处而来。她有着月光般银灰色的长发，一身黑色的劲衣显得她身材姣好。脸上却布满秽土转生的斑驳纹路，原本琉璃色的眼睛也被黑色所占据。
一切的一切都表达出她和我一样是被秽土转生的忍者。
看见水门的身影，鸣人兴奋地跳起来抱住他：“老爸！”
果然是父子，傻得一模一样。
没过多久，木叶的火影齐聚一堂，共同看向远处已经暴走的十尾。
“婆婆，听说你是斑大叔的老婆，你能不能让他停止战争啊！”见到父亲特别激动的鸣人凑到我旁边试图让我劝阻斑。
我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个爆栗子：“你们该做的事不要推给死人啊喂。”
鸣人捂住脑袋眼泪汪汪，颇有几分当年水门的傻样。
“而且严格来说我们还没有关系。”我望向远处的斑，心里有些酸涩。
“啊？是斑大叔抛弃了你吗？”
“咚”鸣人头顶包更高了。
千手扉间皱着眉道：“因为斑死了。”
鸣人：“啊？所以是初代大叔害的婆婆没丈夫吗？”
水门赶紧捂住了鸣人的嘴，生怕他再说出来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几位火影一商量，决定先去封印肆虐的十尾。我依旧坐在原地消极罢工。
“柱间！等你好久了！”我那目中无人只有柱间的未婚夫依旧只能看见柱间。
顶着我杀人的目光，他指着斑说：“待会儿再找你！我先忙正事！”
斑失望地收起笑，目光紧盯柱间：“久违了！柱间！很期待和你的战斗！”
战斗！柱间！这家伙满脑子都是这两个词！
轮回天生
被黑绝控制的带土复活了斑。
我像看戏一样看着这场闹剧。变成十尾人柱力的带土，被嘴炮说服的带土，倒在地上的带土。
我低低笑了一声，此时的斑还真像戏里的反派大魔王呢。
接下来就是斑暴打扉间时间。
斑把一根根黑棒把扉间叉成了刺猬，我饶有兴致地走到他旁边，戳了戳他的脸。
“喂，千手白毛，你再死一死给泉奈赔罪？”从泉奈死的那一刻，我就无时无刻不想杀死这个千手白毛。
正当我嘲笑千手扉间时，斑用草薙剑把那个长得很想泉奈的小家伙捅了对穿。
“你对这张脸都下得去手？”我有些惊奇地看向斑，毕竟宇智波一族出弟控是出了名的。
他不屑的笑了笑：“你看清楚，这不是我们的泉奈。”
松开沾着同族的草薙剑，他一步一步朝那个臭东西而去。庞大的力量逐渐融入了他的身体，黑色的长发渐渐被染白，身上披上了九枚黑色勾玉的外衣。
他也得到了六道仙人一般的力量。
水门和鸣人他们试图阻止斑，却被一个个打倒在地。
我的斑得到了最伟大的力量。
一身纯白的斑如同传说中的神高高立于空中，而我是他最忠诚的信徒。
猩红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如同神话中描述的地狱一样恐怖。
斑单手结印，额头上露出了一只猩红色的九勾玉轮回眼。
“无限月读”
在这瞬间，所有人都被月亮的光芒所笼罩，世界陷入了永恒的沉寂。
“我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斑一步步向我走来，一刹那间我的眼前浮现的是他十岁、二十岁向我走来的样子。
“遥......”
“噗呲”一只黑手从背后狠狠地插入斑的胸膛。
占据带土身体的黑绝用邪恶的语调说着话：“你当然不是救世主。”
斑不敢置信地扭过头：“你是我的意志......怎么会......”
黑绝依旧桀桀笑着：“我是母亲的意志，她就是最高贵的辉夜姬！”
眼看着斑要被黑泥吞没，我走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
瞳术发动
试图占据斑身体的黑绝发出惨叫：“你......你怎么能伤害到我！”
我握住那团黑泥，冲着斑笑得天真：“斑，我早就知道啊！”
我预见了黑绝的背叛，预见了斑计划的破产。我没有阻拦他，我所希望的只有和斑一起魂归三途川。
斑放开我的手，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你早就知道？”
我抚上眼睛轻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会离村，知道你是诈死，知道所谓的‘月之眼’计划是骗局。”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有些匪夷所思。
我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温度，可惜而今的我是秽土之身，已经没有了呼吸和体温。
“你不会相信的，斑，我比柱间更了解你。”听着他的心跳，我还是那么心动。
他推开我，神色阴郁：“你只是在找借口，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我柔和地笑笑，身体逐渐开始消散：“斑，我最后能为你做的，就是带着这个脏东西走。”
斑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他拉住我的手问：“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和那传说中掌管灾厄的女神做了交易，从此不会再有脏东西算计他，他可以自由地生活下去。
最后，我用嘴型说出了那个我从未说出的词：“我爱你。”
细碎的灵魂散落在世间，斑，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