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慰灵碑后，睦月独自走在木叶大街上。

人潮汹涌，她的周身却有无边的孤寂。再加上下意识收敛了气息，存在感更像一缕飘渺的烟雾。

然后她看见了昔日的队友，波风水门。

他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常服，脸颊上好像被利器划破一道，金灿灿的头发还是一如既往的灿烂。

“Mi......”睦月抬起手想叫住他，却在下一秒快速将手收回去，然后怔怔地站在原地。

她的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她的灵魂已经堕入了无尽的黑暗，这样的她怎么能......

远远望着水门的身影，她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她不敢走近他，只能隔着几个人不远不近跟在他的身后，然后试图在冰冷的影子里获得一丝温度。

他买了一束花，他往慰灵碑而去，他站在一个墓碑前将花放下。

暗处躲藏着的睦月颤抖着蹲下，淡粉色的指甲深深陷入手掌，掐出几道月牙状的痕迹。

凌风啊......

她刻意回避这件事，想欺骗自己凌风还活着。想像小时候那样：她睁开眼，黑发黑眼的少年假装板着脸告诉她今天又学了一个忍术，他马上就要打败她了。

就像那年她在他背上醒来，心里的空洞好像又有了感觉，在父母逝去之后，她又一次找回了感情。

她大口大口呼吸着，想把酸涩的感情平复下来。却没注意到她的鼻子和嘴角已经溢出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了本来纯白的素衣。

“跟了这么久，你想干什么！”水门的身影突然从她背后出现，年轻的脸上满是肃杀。

从花店出来他就感知到了有人跟着他，一直到刚刚那人不小心泄露一点微微的喘息声，他才确定了位置，然后瞬身到那人背后。

睦月不想让水门看见她狼狈的样子，只是低下头道：“恰好路过罢了。”

这种话怎么会骗到水门，他毫不犹豫地起身上前，一只手紧紧禁锢住睦月的肩膀，强迫她转过身来。

睦月自是不肯，快速扔出烟雾弹后用瞬身术逃之夭夭。

水门往前一抓，却并没有抓到那个人，也只能放下满腹的疑问离开了。

风吹过慰灵碑前的树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小孩子们的嬉闹声。

睦月半靠在树枝上，眼神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悲伤与绝望。

她喜欢波风水门。

从那年初见，她就对这个像阳光一样的男孩子抱有不同的情感。

他们一起长大，一起进入忍校，一起成为下忍，一起执行任务。

在漫长的时光中，他们是最为亲密的存在，即使是真正的兄弟姐妹也没有他们相处的时间久。

甚至他们可以彼此托付生命。

只是现在，她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