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又见面了。”
他歪了歪脑袋,往萧惊妩的身后看去。
“四哥呢?”
每回见到她,谢央必然在场。
果不其然,谢央走了过来。
瞧见眼前情景,顿时心急地道:“老九啊,你怎能欺压百姓呢。”
说着,他便上去同那两个按着说书人的招了招手。
“起开,放人。”
他们有些为难,见谢陨扫了这处一眼,才松了手。
谢陨将茶盏扔到了身侧人的怀里,才慢悠悠地开口。
“欺压?他们道我官官相护、仗势欺人,我何不如坐实了这个名头?”
谢央算是明白过来,这说书人,便是方才故事中王家兄嫂的弟弟,而他口中那帮着恶人的贵人,指的就是谢陨了。
想起方才说书人所讲的故事,谢央又问:“你当真纵容底下的人,行这般事了?”
谢陨不答反问:“是否当真,要紧吗?”
他早已恶名昭著,百姓对他讳莫如深,与他沾边的恶事太多,不多这一桩,不少这一桩,是真是假又如何,什么也改变不了。
谢陨的作风,谢央不是不知道。
只是毕竟身为皇家子弟,这般行径总是不该的。
谢央连忙拉着他,往外走:“咱们还是赶紧打道回府吧,你瞧瞧这些百姓,让你给吓的。”
方才还十分热闹的茶馆,不消多时,连个鸟影都没了。
谢陨挣开了他的手。
“四哥,我也非是专程来寻他们麻烦的,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他倒是走得爽快,留谢央在这儿收拾烂摊子。
谢央踱步过来,又踱步过去。
悄悄瞥了一眼萧惊妩的眼神,然后斟酌着开口。
“太女啊,其实老九平日里也不是这般,呃……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隐情,你放心,我回头必然会同他好好说道说道,待日后你们成婚了,定然不会教他欺负了你去。”
萧惊妩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无妨,他未必能欺负我。”
谢央长长地“哦”了一声。
险些忘了,萧惊妩除了是太女之外,还曾做过统帅。
听闻她是沅国战神,谢陨还真未必能有这个能耐,欺负到她头上去。
谢央转头,又给茶馆的掌柜赔钱,向被打的那说书人赔不是。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给出去,谢央忍不住感叹道。
“太女啊,怎的回回跟你出来,都撞上这种事。”
第一回,她同常老太爷在不思蜀打了一场。
第二回,谢陨把兰蕙坊给封了。
第三回,谢陨又掀人家桌子、还欺辱平民。
从前这些掌柜们,看见谢央如看见财神爷。
再这般下去,他们只怕看见他就像看见瘟神了。
萧惊妩无奈摊手。
“宁王,这可怪不到我头上啊,除了第一回,剩下两回可都与我无关。”
赔完了钱,谢央又带着她到街上逛。
“太女,老九及冠之后,你们便要成婚了,想来你还不曾备好嫁妆吧,本王陪你一道去挑挑?”
萧惊妩闻言,眼神暗了暗。
倘若她还是曾经的沅国太女,待她将迎娶新夫之时,母皇定然会为她备上无数聘礼,风风光光地为她迎新夫进门。
可如今,她远在天涞。
也非是迎娶新夫,而是嫁作人妇。
寻常女子的嫁妆,都是父母来备,没人可替她来备下这些。她也曾想过是否该办,可左右只有她自个儿操办,办好了再放在家中,似乎也没什么太大意思,索性搁了懒得办。
只有谢央还记着,来同她一道准备。
“太女,愣什么神呢?”谢央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萧惊妩笑笑。
“谢了。”
听她道谢,谢央连忙道:“同本王还道什么谢,太女这样说,可就与本王生分了。”
见萧惊妩低垂着眼,似乎是心绪不佳,谢央连忙往前走,与她指路。
“走罢,先去打些金器。你们沅国嫁人要备些什么来着……哦对,本王忘了,你们沅国都是女子娶夫,算了算了,那就都按天涞的规矩来罢。你的钱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