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相信能入心里的人,一定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不论结局如何,不遗余力爱过就不留遗憾。
思源的诞生,是最好的证明。
“我想告白,可我不敢。”周文埋夏薇肩头,闷闷道。
陌生的气息蹿入鼻间,夏薇想推开,却也知道周文太伤心才这样,只得僵着身子等着他快些平复好情绪。
一个朋友的肩膀而已。
“不试试怎么知道。就算被拒绝,试过就不后悔。”她轻声安慰。
就像她一定要去找叶风,她不要生命留有缺憾。命中注定要有,她也想极可能减少。
注定在一起只能伴随猜忌和吵架,分开便是最好的选择。
思源会在一个和谐的夫妻氛围中快乐成长。
“可以吗?”周文抬起头,泛红的面颊淌着未干的泪痕,“我害怕她会讨厌。”
“不管她讨不讨厌,试过就没有遗憾。”
“可是……”
“如果电话不好说,可以发消息试试。”
毫无起伏的淡漠口吻,是她一贯的语气。无关乎叶风,她就是这般冷情。
关心的话语失了暖洋洋,冰水般淋头浇下。到嘴边的深情,便全咽回周文的肚子里。
她不懂他的煎熬,一点感受不到他为她狂热跳动的心。
她通身罩在极地冰雪里,只有叶风的体温能融化,只有他能窥见她动情的火热。
周文松开夏薇,抹一把糊泪的脸,笑出两个小酒窝:“抱歉,学姐,在你面前出丑了。谢谢你的肩膀,我现在舒服多了。”说着转过头,指指马上到的云雾山巅,“那里就是武寺山的圣地。”
“武寺山?”夏薇坐直了身体望,“是武寺山吗?”那会不会遇见师父?“你知道武寺山上哪里可以住人吗?”
“山脚下有民宿和农家。学姐是有认识的人在这里吗?”
夏薇点头,站起身,左望望右望望。到处都是山林,没有房子。或许有,但隐蔽在雪松杉林间,不见丝毫踪迹。
“我师父住在这里。他说住山上,我不知在哪里。”说出来都难为情,习武十多年的师父,她竟连住哪里都不知晓。
“请问学姐的师父的名字是?”周文隐隐不对劲,“或许我认识,武寺山我每年过年都来。”来给深居山林的师公拜年。
“武……姓武。”喊了十多年的武爷爷,只记得是姓武。
“武术的武?”
夏薇点头,周文松口气。那不同姓。不然辈分要差好大。
“等到我师公家问问。武寺山还未开发成景区的时候,他老人家就住这了。他可能认识。”都是习武的,说不定刚好切磋过呢。
滑过一路青山绿林,缆车到了武寺山之颠。周文扶着夏薇,穿过一众打卡网红武林山峰的游客,往最东边的一座古寺去。
“哇啊啊,”游客们时不时激动,“这是传说中武山论剑第一名站过的石碑!”
“啊,真的吗?我要沾沾喜气,祝我今年脱离单身狗!”
“不是吧你?人家是比武大赛,谁管你谈恋爱啦?”
“那可不一定,不定这个高手就是个痴情种呢。”
……
小伙伴们一阵哈哈笑,大家都伸手沾喜气,摸上伫立在崖边的两人高石碑上血红的“武”字。
咔嚓——一位好心的路人,帮那群嬉笑着的女孩子们拍了照。
无忧无虑的欢笑,不由让夏薇也勾起了唇角。
如果可以,这里真是一个宜居的地方。
在这里长大的思源,定能不受豪门深宅的影响,快乐成长。
“学姐,”周文也勾了唇角,“那块石碑上的字是我师公刻的。”
夏薇有些吃惊:“你师公定是武力非凡的高手。”
雕刻的字体,仿佛毛笔写出般行云流水。没有刚劲的腕力可不行。
“他就是我武叔的师父,”周文顿了顿,“也是叶风爸爸身边的三位教练的师父。”
“是师兄弟?”这也太惊喜了。
叶风却从没提起过。
或许他并不知道,或许知道并不想告诉她。毕竟他要瞒的事太多了,顾不过来。
亮晶晶的双眼忽然暗淡下去,周文心知夏薇又想起了叶风,指指古寺二层楼的柱子:“师公在欢迎我们呢。”
二层走廊空荡荡,夏薇从走廊看到一楼的翘角屋顶,再看到棕红木门,没见着人影。
周文仍指着二楼柱子:“看见那红布了吗?”
红领巾差不多的红布绑在柱子上,随风轻飘。
“师公不在家的话,红布就会被撤下。”
原来是这样。夏薇大步向古寺大门。希望周文的师公能认识师父。
到门前,却见拦了红色警戒带。隔离带里,立一块金属牌:私人住宅,请勿靠近,违者报警!
怪不得古寺门前冷清清,有几个游客走到这看一眼就原路返回。
夏薇左看看右看看,见游客都聚在大石碑打卡,她估摸着三米高的青砖围墙翻起来容易引人注目。
不定到时候她就成网红了,配一张翻墙图——胆大包天之游客,将进警局喝茶。
然后,叶风就找来警局,交罚金保她出去。拿人的手短,她还怎么不回家?
夏薇想了想,还是理智行事。
她左脚向旁侧开一步,站如钟,接着猛吸一口气,气沉丹田,而后从嘴里冲出:“周文的师——”
还没喊完,周文就一把拉开她到两米开外。
紧接着,啪一声!
她刚站的地方,多出一瓢水。水中几根松针,流进地砖缝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