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担心了,楚倾时肯定会没事的。”刘晨安慰道。
江瓷:“我又不是在担心。”
刘晨看着她微红的眼眶,没有反驳她。
“我进去看一下楚倾时。”江瓷说。
可走到病房门口,江瓷被人堵住。
“江小姐,您现在还不能进去。”是楚倾时的助理,上次楚倾时来江氏谈合作的时候,江瓷见过他。
江瓷冷眼看他:“为什么?”
助理面不改色:“楚总还没醒,现在进去会打扰楚总休息。”
江瓷蹙了蹙眉,正要回退,看见房门门缝一闪而过的明黄色。
“有人在里面。”江瓷不紧不慢地抬了眼,“是楚倾时不让我进?”
助理不发一语地低着头。
江瓷冷冷地勾了唇角:“抱歉,失礼了。”
她骤然扯开助理,推开门走了进去。
……
此时的病房里兵荒马乱。
一位助理趴在病房门旁偷听,跑回来通风报信:“楚总!江小姐要进来了。”
楚倾时慢条斯理地撕开创口贴,贴在自己只擦破皮的额角、下巴,他手臂上还缠着纱布,怎么看怎么惨。
“还不够吧?”程昭越打量一番,歪了歪头,“腿上再打个石膏?头上纱布要不再多缠几圈……”
忽然,病房的门被拉开了。
助理垂死挣扎:“江小姐您等一下!”
江瓷的出现给病房里按下了暂停键。
楚倾时抬眸看过去,江瓷今天穿的白色上衣看上去很柔软,发丝略显凌乱,眼眶也微微红着。
程昭越一下噤了声。
江瓷走到病床边,神色如常:“伤的怎么样?”
“楚哥伤的很重!非常非常惨!”程昭越添油加醋熟练且积极。
“嫂子你没看到,楚哥当时从担架上抬下来的时候,那个血啊,流的简直是……”然后他在江瓷越来越冷的视线中,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闭眼,说了句实话,“还好,就是擦伤。”
“看来还没有蠢到无可救药。”江瓷冷笑一声,“伪造车祸的时候还记得要保命。”
车祸的手段看着眼熟,楚倾时出事,江瓷第一个查的人就是楚承。
这场车祸,表面看上去也的确是楚承做的。
只是越查,线索就偏离越远,江瓷在来医院的路上接了一通电话,告诉她车祸不过是楚倾时的自导自演。
“明明现在半个楚氏已经在你手里,楚承已经没有能力与你竞争,这出戏码又有什么意义?”
江瓷说这话的神情堪称冷静,可下一句骤然拔高的语调把程昭越给吓了一跳。
“楚倾时!你除了用这种手段就没有别的了吗?”
“楚倾时!你真是一次比一次玩的大!车祸!要是楚承查到了将计就计,出了什么差池!你以为自己是猫有九条命吗?”
江瓷厌弃他一次又一次伤害自己的手段,不在意自己,不择手段。
在母亲意外去世的那一年,她就想——
活下来的人,就该拼了命的走下去。
程昭越看见两人吵架,吓得拉着看戏助理就跑。
江瓷站在病床边,垂下的手落在床边,楚倾时伸出手就能拉住她。
他抬眸,眸中含笑:“不会再有下次了。”
这是一个很认真的承诺。
江瓷面无表情:“有下次也没有关系了!等你出院了我们就……”
离婚。
江瓷又想,现在楚倾时明面上还得躺病床,她现在提出离婚未免有些落井下石了。
楚倾时晃晃她的手:“好了。”
“没好。”
“行。”楚倾时笑了笑,“你能不能去医生那里帮我把知情书签了。”
江瓷冷笑:“你让别人去帮你签。”
楚倾时:“必须要家属签字。”
江瓷默了默,想到楚倾时支离破碎的家庭,他连个能帮他签字的“家属”都没有。
楚倾时:“去吧。”
江瓷翻了白眼。
她还是去楼下签了知情书,拿着病例单回来的时候,撞上两个不可置信盯着她,踌躇不前的女生。
“江瓷?”两名粉丝关切地试探,“你来医院……”
江瓷冷笑:“打胎。”
两位小姐姐互相对视了一眼:“你老公呢?”
“他?”江瓷哧了一声,“死了。”
“节哀?
江瓷点了点头:“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