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喜欢的,谢时舟没什么表情的在心里想。
“嗯,太甜,太腻了。”谢时舟垂下眼皮,半开玩笑道,“你小心点,别出来出差一趟,回去就胖了几斤。”
陈平没注意到被转移了话题,他看了眼手上最后一块酥皮蛋挞,默默放下了:“……那我还是少吃点……不然回去之后我每晚都得跑健身房。”
……
下午三点,拍卖会正式开始。
如谢时舟所料,那两件清乾隆的白玉梅装笔筒和铜鎏金太平有象分别是第一件和最后一件压轴的拍品,“雪之红梅”则被放在了偏后的位置。
对面雅间,周延深和梁沉已经落座,他们这一落座,周延深自然而然地就看到了正对面的徐白和徐白的男朋友。
而谢时舟自然也看到了周延深。不过谢时舟的目光从周延深身上扫过便又收了回去。
亏得周延深在谢时舟看向自己这边时,姿势刻意随性放松,还抬手松了松衬衫领口,都准备微笑打招呼了,哪知谢时舟在他身上停留的目光连一秒不到。
他这边在孔雀开屏,旁边的梁沉自然也留心到了。
他忍不住在那儿偷笑,肩膀一耸一耸的:“周延深,你也有今天啊。那个你想打招呼的,不会就是你说的那小美人吧?”
梁沉不禁感叹,谁让周延深从小到大都是别人追的他,这世上就没有他孔雀开屏的份,然而今天,他不仅见证周延深孔雀开屏,更是在同一天见证了周延深孔雀开屏却惨遭冷漠拒绝的模样。
这等盛况前所未有!
“说真的,你这憋屈样儿我回去一定替你敲锣打鼓大肆宣扬!”梁沉戏谑道。
周延深眼皮轻瞥,只说了一个字:“滚。”
结果梁沉笑得更欢乐了。
所幸他还并不知道周延深开屏的对象,正是他误以为在搞床上运动,还和周延深传小纸条打问号的人,否则梁沉估计能用这事儿笑周延深好几个月。
周延深单手撑扶着太阳穴,简直把“我心情不好”刻在了脑门上。
梁沉笑得差不多了,敛下笑容问:“你知道他是哪家的小少爷么?”
“只知道叫徐白,哪家小少爷我哪儿知道,我刚回国。”
梁沉打量了对面的徐白两眼,啧啧道:“作为你的朋友,我得友情提醒你一句,你看中的这个人不好追,而且你也hold不住。”
周延深怏怏不服:“怎么就不好追了?他旁边那男的都能追到,我还能更差?”
“啧,我一个情场高手,好不好追我还能不知道?而且最主要的还不是这个原因。”梁沉摇头。
“那是什么?”周延深问。
梁沉侧了下身体,说:“就是觉得……他假假的。”
周延深给了梁沉一个“你没事吧”的眼神:“哪儿假了?”
梁沉又品味了下徐白的穿着。
一件暗黑色的飞行夹克配一条休闲裤,非常利落,但怎么看都和他的气质不搭。
梁沉虽然看着是个不着调的,但观察入微。
就譬如方才工作人员进雅间,似乎是再次询问有关拍卖会的事项,徐白的目光会停留在册子上,但同时也会时不时分出余光看向讲话的那人,唇角弯起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是一个很认真的聆听者。
但其实,他们这些背后财力不可用语言衡量的公子少爷,一个个身居高位久了,会在不由自主中贯彻他们那一套方式。
也不能算目中无人,总之就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场,又或者是习惯。
或者说,那个叫徐白的,气质清淡得仿佛早春的轻风,大有一种谦卑和煦的意思。
但放眼这个圈子,没有哪个人会像他这样。
周延深将茶杯压在木质茶几上:“让你说说哪儿假了,你和他对视干什么?”
梁沉对周延深这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哭笑不得:“就这么跟你讲吧,他一看就是个助理,只不过职级比较高。”
“这你也能看出来?”周延深又拐了个弯补充道,“助理怎么了?助理不配拥有爱情?”
梁沉:“还没开始就护短了?”
周延深从善如流地重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压压火:“有吗?我就是随口一说。”
梁沉又道:“反正他很刻意地想将自己塑造成不一样的性格,都这样了肯定别有居心啊。”
周延深不讲道理:“你就不给人家就喜欢这种反差吗?”
梁沉也是被磨得没了脾气:“好好好,我知道了,是你就喜欢人家这种反差,你就是喜欢往他怀里扑,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梁沉话锋一转,又揶揄道,“你有没想过,万一人家是那万青酒业的谢特助呢?”
周延深正了正脸色,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专注:“梁沉啊,带点脑子吧。”
梁沉:“?”
怎么还带人身攻击?!
周延深:“人家都姓徐了,和你那谢特助,就只沾一个字母的关系。”他故意轻叹口气,“好了好了,知道你用脑过度,下次我回明正医药给你带点补脑的。”
梁沉:“……”
……
临近开场,一个身穿黑色风衣,戴着一副黑手套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先是不着痕迹地朝大厅张望,又将目光放向了两边的雅间,最后找了个偏僻的位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