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 檎说。
闻言,文湛扭头,看着她。
檎,“住在同一片崖谷,大家应守望相助。”
文湛,“真正可以同姑娘守望相助的人,不会使你和令祖母居于此地。姑娘,以德报怨是很好,可是,何以报德呢?”
檎把这番话带回去给奶奶,老太太听完了,叹口气,“天命如此,只是……”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她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笸箩红果子干,对檎说,“用布包裹几个果干,给他们送过去吧。”
结一份善缘,就不知道管用不管用了。
外面的山火已经烧到半个夜空都呈现红色,赵毓被文湛安置在床铺上睡觉,着实无法起身,可是睡却也睡不安稳。他睁开眼睛,看见文湛已经回屋,就站在窗边向外看,却不知在看什么。感知他醒过来,文湛回身,两步到床边,扶住赵毓的腰身,让他坐起来。
文湛端一瓦盏,喂赵毓一口水。
“这家的姑娘给了我一布包山果子干。” 文湛说,“我给你煮了一碗甜果茶,好喝吗?”
微甜。
赵毓端着糖水,“文湛,我们等什么。”
“结果。” 文湛微微皱眉,“那片火,烧的太大了。”
不到一炷香之后,有一妇人在墙外哀嚎。
檎开门出去,看见是一亲族嫂,衣衫不整,浑身伤痕,踏过火海前来求援。
她听着惨痛,急忙到后屋找文湛。
却看见他正在给赵毓穿鞋。
文湛就单膝跪在床边,让他那个哥哥的脚放在他腿上,很认真细致套上靴子,再绑好带子,不松不紧,不卡脚,走山路却不会轻易掉落。
这是戎装。
檎见状,什么也不用说了,她也连忙回屋,背了自己的弓,拿了装满利箭的筒,在门外的水边追上文湛和赵毓。
她不明白为什么文湛会出手,赵毓知道。
入上林王狩之时,文湛有诫令,不容许屠戮残害妇孺。只因此役旨在选出北境王族统帅,出山海关拨乱反正,并不是灭国屠城。
北境是王土,生活着大郑的子民。
那里不是荒地与敌人。
如果不懂底线在哪里,根本不配夺取太|祖黑色王旗!
当然,以上都是冠冕堂皇的说辞。
小民如草芥。
无论秘境中,还是在北境。
真正的死罪,是他们违背了文湛的诫令。
致万骨枯,大功业;可违背君父圣旨,其罪不容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