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语四人离开斯莱城时并没有告知他人，就同进出斯莱城的众多商人一般悄无声息的走了，前往伊斯缇那最快的路线自然是东去，抵达艾斯利奇城搭乘船只跨越无垠海。

“听说我们解决完析亚学院那事情之后无垠海上面的风暴也停歇了，果然是因为神明引发的动乱吧，毕竟是海的神明。”翟寻风四处张望着，经过几天的路程他们已经抵达了艾斯利奇，与繁华的斯莱城又或是其他的大城市不一样，艾斯利奇并没有赫赫有名的势力，城市收入主要以与东边的几大城市的海上贸易为主，话虽如此也只是在斯莱城手里分一杯羹。

正因如此艾斯利奇的建筑也完全不如斯莱城那边精致，风格迥异的房屋交错着排列，满目都是长年累月的风霜，偶然间还能见到被随意扫在巷子角落的尸体，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纷争，没有了更上层有组织的管理，本地的警察只是空架子，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倒不如说这样的场景才更符合叶惊语对世界的认知，因饥饿而死，因美貌而死，因财富而死，因贫穷而死，死亡在这个世上无时无刻上演，倒不如说斯莱城在他看来和平的有些不真实。

这是世界经过数千年演化的结果，想要改变就要做出更根本的举措，例如将「规则」更改，又或是掀起一场彻底的革命......

无论哪一种光靠他一人又或是几人都做不到，他并不适合走在这条路上，最多只能作为一把刀来扫平前路，倒是秦楚可能更擅长做这些，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像唐承那样，努力去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叶惊语收回目光，在一边因恐慌又或是对未来的无力哭泣着的女人身旁放下了几枚金币，与翟寻风一起看向一边的摊子，与斯莱城中贩卖的商品不一样，艾斯利奇城中除了海外的商品也有很多本地的特产，就像是周边的各种草药，又或是用开采到的矿物制成的项链。

叶惊语看着随意摆在摊上形状不一的萤石项链，与自己先前在荒城看见的，之后送给照玄的不能说有几分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他看了看价格，只要一枚银币，从荒州出来后叶惊语在书中也看见过萤石的记录，是常见的矿物，通常作为其他金属或是矿石的伴生，除了好看也有些作为触媒的能力，不过也不太强。

另一边放着画着当地特色图腾的木雕，效用类似卷轴，起到点防身作用，虽然也就只有一点，术式铭刻的工艺很简陋，完全不能与烙痕或是卷轴相比，不过几天上面稀薄的玛那都将要消散。

“这上面画着的是什么？”叶惊语问向摊主。

摊主是一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手上带着厚厚的茧，因为常年浸泡在海水中有些开裂，想来是最近难以出海才做了这个来卖钱，他笑着回答道：“这是我们这里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精神图腾，传说中拯救了我们先祖，我们出海时都会带上一个保佑平安，小哥要不要买一个？只要两个银币。”

木雕虽然术式不怎么样，做工却算得上精细，表面被仔细地打磨光滑，一根木刺都没有，复杂的线条也用各种颜色的颜料画着，组成一个看不出样子的生物。

叶惊语对这样的东西一直很有兴趣，他的项链里就堆着许多，如今再添一个也不嫌多，他随意挑了一个，递给摊主两枚银币，摊主笑意更深，拿着木雕递了过去。

叶惊语将木雕拿在手中端详着，这个图腾好像也是与水有关的东西，这样弯曲流畅的线条大多用来表现水，还有这个不知名生物，好像有鱼尾巴？

叶惊语想着把木雕塞进包里，他张望着寻找陆忆他们的身影，很快就锁定了前面的摊位，一个一头卷发，满脸胡子的矮壮男人正和面前的摊主争吵着，摊主激动地面红耳赤。

“你当我是冤大头？这个成色的静砂贝壳最多也就三个银币！”

“哎呦你们这些外行人！知不知道静砂贝有多难抓？这些时候还出不了海，再便宜我们还怎么过日子啊！这样，四枚银币加二十铜币，已经是亏本生意了！”

男人冷笑道：“我看其他人可没你涨的多，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里面的贝肉也多的是人收，况且最近不是又能出海了吗，3.2枚银币，不能再多了。”

摊主咬咬牙，男人紧接着说道：“反正我也不着急，大不了去斯莱城再买。”

摊主闻言当场就急了：“行！行！就3.2枚银币。”

男人付完款拿到一袋子贝壳后转身看见在身后一直看着的清秀少年，兴冲冲地跑到他身边举着袋子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惊...叶楚！厉害吧，这个品质很不错吧，要是放梵德安得涨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