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晤士河的波涛依旧汹涌澎湃,快艇如离弦之箭在水面飞驰,溅起的大片水花仿若白色的羽翼,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工藤新一瘫坐在快艇上,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敢放心地喘出那口憋闷已久的粗气。
劫后余生的庆幸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层层包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对生命的敬畏与重获新生的喜悦。
缓过神来的工藤新一,目光不自觉地投向身旁的黑泽阵。
只见黑泽阵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捂着左臂的枪伤,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将他原本黑色的风衣染得愈发暗沉。
他的银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紧贴着苍白的脸颊,唯有那双眼眸,依旧透着冷峻与坚毅。
工藤新一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挪动身体,慢慢向黑泽阵靠近,每移动一分,都牵扯着浑身酸痛的肌肉,可他浑然不觉。
待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新一微微仰头,用仅能让黑泽阵听到的极小声音开口:“黑泽,你刚才说贝尔摩德在崖底接应我们,可是贝尔摩德为什么表现得这样——难道你和她没有商量好吗?”
工藤新一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与不安,语速缓慢,仿佛每个字都承载着千钧重量。说话间,他的目光不时扫向船头驾驶快艇的贝尔摩德,眼神中满是警惕。
黑泽阵闻言,微微转头看向工藤新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划过脸颊。
他轻咳一声,沙哑着嗓子回应:“并没有,我也是在悬崖上才看到她给我的信号。”
黑泽阵的声音低沉而简短,透着疲惫与无奈。
他回想起在悬崖边那千钧一发之际,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紫色——贝尔摩德常用的颜色,那瞬间传递出的信号,让他在绝望中抓住了一丝生机。
工藤新一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瞬间拧紧,眼中的警惕之色愈发浓烈。他紧紧盯着贝尔摩德的背影,仿佛要透过那层黑色的风衣,看穿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此时的贝尔摩德,身姿挺拔地站在船头,黑色长风衣在狂风中肆意飞舞,仿若夜空中张狂的黑色旗帜。
她那头标志性的金色长发束成高马尾,随着快艇的飞驰而剧烈摆动,几缕发丝挣脱束缚,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贝尔摩德的双手稳稳地握住方向盘,操控着快艇在波涛间灵活穿梭,动作娴熟而优雅,仿若一位在风浪中翩翩起舞的舞者。
工藤新一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女人向来神秘莫测,是黑衣组织的核心成员,手上沾满了鲜血,她的一举一动都暗藏深意,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伸出援手。
更别提,自己和黑泽现在正是黑衣组织的重点抓捕对象。
可如今,她却在关键时刻救下了自己和黑泽阵,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工藤新一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过往与贝尔摩德的种种交集以及黑衣组织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找出一丝线索,解开眼前的谜团。
“她到底想干什么?”工藤新一忍不住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如同蚊蝇嗡鸣。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增添几分力量,去应对未知的危险。
黑泽阵察觉到新一的紧张,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给予安慰:“别太担心,新一。既然她选择救我们,眼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举动。等上岸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黑泽阵的声音虽然虚弱,却透着一股沉稳与镇定。他深知,此刻的他们身心俱疲,在这湍急的河面上,唯有暂时稳住心神,才能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