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起来用点晚膳吧!”陆廷渊将她拉起来,又扶着她慢慢走到桌前,对着门外唤了一声陆典,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月桃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这么快!”岑溪不免惊呼。
“你今日粒米未进,估摸着你醒了也是时候饿了,我便早早叫人备下了,只等你招呼。”
他熟练地从食盒中拿出一碟碟菜肴,全是岑溪爱吃的菜式,又给她盛了满满一碗米饭放到她面前,给她递上筷子。
岑溪接过筷子,这种被人重视被人呵护的感觉真的真的很上头,陆廷渊她是真的一点儿也讨厌不起来了。
她小口小口的吃着米饭,陆廷渊仍旧是不停地给她夹菜,她不得不停下来拦住他,把夹满了菜的碟子换到他面前,挤出一个微笑说:“你也吃你也吃。”
陆廷渊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确实也饿了,但是仍旧是慢条斯理地吃着。
岑溪见他吃饭的样子都无比老成,忍不住把菜都往他那边推,边推边说:“你多吃点,你还要长身体的。”
陆廷渊愣了愣,还是应声道:“好,听你的。”
然后转头对一旁的月桃说:“再去盛些汤来!”
“是……是!阁主!”月桃连连应声,赶忙提起食盒走了出去。
岑溪这才注意到,月桃自进门开始就一直耷拉着脑袋,都不敢抬头看陆廷渊的脸。
她转头问道:“你怎么着月桃了?怎么这丫头现在见了你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样?”
陆廷渊刚好吃完一碗饭,便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认真的说:“我不在时,这丫头未能护你周全,因而遭了我的训斥。”
“我亦说了,今后若是还照顾不好你,我便将她打发出去。”
说这话时,陆廷渊神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岑溪立马放下碗筷,抓住他的手臂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说:“陆廷渊你不能这样,我就这么两个贴心的人,她们就像我的妹妹一样,现在......春研已经......不管怎样,我现在只有月桃了,你不能随意把她打发出去......”
她说着说着又眼泛泪光,陆廷渊自然是见不得她难过的模样,只能转过身拍拍她的手说:“我自然是在吓唬她,她现下在阁中的第一要务便是照料你,此番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若是不加以斥责,往后她如何能尽心尽力......”----阻拦你做这些傻事。
最后的话,他没说出口,明明自己胆子小的要命,却还要去捞人,不是傻是什么。
“还有,春研之事如今已查明,若是凭我处置,绝不是任她一死了之这么简单,但念在她这些时日对你还算用心,我已命人将她的尸身好生安葬,你也不必对此耿耿于怀。”
他又叹了口气道:“平日里,阁中勤杂事务我是不会沾手的,但此事既然我已知情,便不能再袖手旁观,你说得对,人命非草芥,不日之后,阁中所有水井都将设起围栏和井桩,打水亦需两人同行。再有,阁中勤杂人手,月薪每人涨五两,有疾或病痛可告假,若遇难事......也可与我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