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者/治疗师
带着翅膀的守护神猞猁突然出现,张开嘴巴,用西弗勒斯的声音说,“来一趟医疗翼,如果能找到弗立维,叫上他。”
我叹了口气,看向倒在地上的六年级级长——弗立维已经给他身边划了个隔离栏,不让其他学生贸然靠近,那苍白而了无生机的样子,令人于心不忍——“可怜的威尔斯,这恐怕不是唯一一个中招的孩子。”
弗立维教授点了点头,立刻安排了各年级负责人挨个儿检查同学们的状况。以防毒蜘蛛和窃听蘑菇这对组合把更多学生当成培养皿。
办完公事的守护神没有立即消散,而是踏前几步凑了过来,大脑袋在我的胯骨附近使劲蹭了蹭,讨了一个摸摸脑袋又挠挠下巴的安抚,像一个真正的猫科动物那样,从喉咙里发出了被安抚的呼噜声。我方才冒出来的焦虑与恐慌,被守护神那轻轻的咕噜声和粗糙被毛的温暖手感给安抚住了。
“去吧,告诉西弗勒斯,我们遇到点情况,一会儿医疗翼见。”我低头小声叮嘱,然后目送它离开。
守护神一蹦一跳的走了,半展的翼尖在空气中留下两道肉眼可见的凝结烟——我有些着迷的看着它残余的魔力波动被这个城堡塔楼的魔力循环消化,融合,甚至不合时宜的想起一个属于麻瓜航空迷的冷笑话——形容一架飞机重,你就不要说它重,你要说它仰角大,还拉烟。
“梅林啊!这是斯内普教授的吗?”院长先生看着我们的互动,瞪大了眼睛,用一声惊叹打断了我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怎么?”我有些疑惑的回望了过去。
矮个子的院长眨了眨眼,满脸八卦的表情一下子没收住,就算看见我的疑问神色,也没顾上管理自己的表情,“梅林的猫胡子,西弗勒斯有具身守护神了!还是一只带翅膀的猞猁!”
站在一旁,给可怜的六年级级长召唤了一个担架的拉文克劳首席看了我们一眼,一脸的少见多怪的样子,“弗立维教授,您的守护神也是具身守护神吧?”
“噢,我亲爱的的奥力维,我的鸠鹰可不会在我面前梳理羽毛。”弗立维教授抖了抖魔杖,接过了担架的控制权,看起来居然有些高兴。“有自己情绪和表达能力的守护神!霍格沃茨真是荣幸之至!”
“我们走吧。”我不想听弗立维教授叽叽喳喳站在原地教学半小时,开口催了催,“威尔斯这个样子等不了太久。”
不过,我显然太乐观了。
拉文克劳塔楼的幽灵突然现身,拦住了我与弗立维教授的去路。幽灵经过身边时带来的彻骨凉意,令我克制不住生理性的颤抖,恶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The Gray Lady!”
这一回,弗立维教授的惊呼刺痛了我的耳膜。
我悄悄往后撤了半步,本能的不想和幽灵贴得太近。
幽灵。
霍格沃茨里最特殊的灵魂存在形式。
这些完整的灵魂以抛弃“具身”的状态与永不踏入轮回的代价,以霍格沃茨城堡供给的能量为能量源,以魔力聚合为载体,留存在这座留存了太多他们情感与记忆的城堡之中——在理解灵魂的过程中,我甚至怀疑过,费尔奇百年后,也会成为驻留在这座城堡中的幽灵,因为他对霍格沃茨的执念与强烈而扭曲的爱,已经足够让他抛弃此生以及来世的一切,而投入到这座城堡的命运循环之中。
格雷女士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盯着我看,神色里居然满是悲怜,“它回来了。”她说。
这是一个现在完成时。
我愣了愣,嘴巴比心思更快把内心的惊讶与疑惑吐了出来,“who?”
“you know who.”
这句话里的歧义与广延,令我汗毛倒竖。这到底是只有我知道的某个人,还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个神秘人?
背后的拉文克劳们窃窃私语着——为这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对话。
“You know who?”我在最后一个词上加了个重音,但只换来了格雷女士的一声冷哼。
弗利维教授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我学生们还围着。在拉文克劳们的记忆里,格雷女士愿意出现已经属于惊喜,能吐露几个音节便是天大的恩赐。那冷漠的性子,又整天躲着人,见一面已经不容易,更别谈什么与人对谈。
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格雷女士没有说太多。她很快就离开了。我拧开鹰环把守的门,方便弗利维教授先把担架漂浮出去。小小的弗利维教授有些费劲得爬过休息室的门槛,我见他自顾不暇,眼看要把学长抛下担架,赶紧接手了担架的控制权,指挥着担架跟在我们身后慢慢飘着。
“叛徒。”
没料到,一段阶梯走完,我们刚抵达一个转弯平台,格雷女士又出现了。这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不知去哪里整理了情绪,又或者说化了个妆,此刻,说话的幽灵神色平静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担架上的人。
我开始烦躁——脑海中,治疗威尔斯的方案不断盘桓,那个隐形的计时沙漏在我的脑海里不断为他倒计时,而面前,又似乎有些我不得不立即追问的线索。
“我是拉文克劳叛徒,是或不是。”我双手抱在胸前,皱起了眉。
格雷女士摇了摇头。
还好,我松了口气,愿意沟通就行。
“他是霍格沃茨叛徒?”弗利维有些难过的指了指亟待治疗的六年级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