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便是大家一起死,岂不是也很有趣?”
他忽然哈哈一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没有得到回应,才疑惑地转头,“景溯,你怎么不跟上来?”
景溯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小跑跟上去。
“五殿下,我一直在呢。”
五皇子又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今晚下学你别再脚底抹油溜走了,否则我就派人,把那什么揽月楼揽星楼给掀了。”
“别呀。”景溯求他,“你知道我去那里也就是找人帮我写写戏本子嘛,你又不肯帮我写。”
五皇子很嫌弃:“你那些所谓的‘灵感’实在俗的很,等你什么时候换个稍能入眼的故事,我再帮你看看。”
景溯喜欢排戏,脑子里也有层出不穷的新念头,不过都是一些雏形。他文采不行,一到正式写本了,就只能写出一些干巴巴的白话。
原本有七分的故事,顿时只剩下三分,最后在加上景溯天才般的曲子挽救一下,堪堪达到五六分。
景溯抱怨道:“您的眼可高的很,我这男神女,可从来没前人写过,难道不新奇吗?”
“简直是辣眼睛。”五皇子嗤之以鼻。
景溯:“…………”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昨天试了怎么样?”
“啊?”
景溯没想到五皇子还记得这个呢,他想到昨晚就尴尬,只好模棱两可地说:“还,还挺好的。多谢殿下帮我。”
五皇子又意味不明地轻嗤了一声,像是在鄙视景溯的品味。
“既然尝过鲜了,过段时间就把人打发了吧。”
五皇子说,
“回到正轨来,那些人还在盯着我们。”
景溯明白过来,他胡闹的举动,可能给了三皇子一党攻讦五皇子的借口。
如今贺兰悯在他府中的风声越来越大,如果不处理一下,平息一下风波,也实在不能留了。
也不知白部的混乱如何了?
如果已经平息的话,或许他应该给贺兰悯一笔不菲的钱财,让他回到他的故乡去。
反正,他也不愿意留下来……
“我知道了。”
景溯低着头说。
-
“我要留下来。”
贺兰悯说。
“景溯呢,让他来见我。”
“什么?”景溯惊讶地站了起来,对传话的小厮道,“你确定你没有听错?贺兰他不是一向归心似箭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总不可能,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吧……
太荒唐了,景溯不愿去想那个可能性。
贺兰明明跟他一样,也是个正常男子,总不可能自己只是帮助了他一次,就突然有了龙阳之好了吧。
“小的也不知道,少爷何不亲自去一趟呢,贺兰公子说他有话对您说。”
这这这,景溯忽然觉得右手手掌,又不舒服了起来。
手心似乎在灼烧,依旧残留着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触感。
他不由又去洗了一遍手,才道:“那就去一趟吧。”
无论如何,在贺兰即将离开的当口,他也应该去瞧下他,看看他为什么突然又想留下了。
……
贺兰悯望着烛台上的灯火明明灭灭,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一样复杂。
昨夜景溯离开后,逐空居然又带来了信件。
白部和乙部的战斗,原本只是苍国南境的两个中小部落之间的斗争,这种部落之间的斗争,在苍国非常常见。
原本不该引起王帐的目光。
可是偏偏,王帐居然发兵去剿。
原本节节胜利的乙部,顿时败退,首领乙诨身受重伤,率残部逃窜。
同时,也有王庭的人,不知他的具体去向,四处派人搜寻他的下落。
如今苍国震动,事态不明,反倒不宜回去。
“留在京城,谋定后动。”
老师给了他这么一句话,很显然,和他所想一致。
本来,不得不丢下自己所有的势力,和多年的苦心经营,留在夏国京城,已经很烦了,可今天晚上,景溯竟然派人过来说,明天会将他送回苍国?
他当自己是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而且还不自己来告知!
贺兰悯眼神一凛,就不小心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而景溯,也正好听到了这个动静,本来将要迈进门的腿,小心翼翼地,又缩了回去。